无所顾忌

今日惊蛰

　我从小出生在一个专制家庭，父亲的蛮横和母亲的逆来顺受对我刺激很大。
; ]. w8 M; j7 t7 f% {- e6 [在这种家庭出生的小孩长大以后，都学会了专制或顺从：对强者顺从，对弱者专
# y+ \+ I0 a- I4 @7 J& G4 G制。就象鲁迅先生所言：当遇到羊时，他们就变成狼，当遇到比他们更凶残的狼
3 k  m% s0 P/ w. l4 f时，他们就变成了羊。但我却是例外。我长大后，痛恨专制的人。在单位，我是
- W& r* s, l, z独断专行的领导的克星。当我呆不下去，要下海时，我成了一位能和员工同甘共
- Y9 ^4 e) X' l3 X苦，平起平坐的老板。员工们从来不当我是他们的老板，而看作是他们的兄弟和
. b8 x2 x7 f) f7 |大哥。在这些兄弟姐妹的配合下，我的事业颇有小成。可惜我这人胸无大志，有
了小成就心满意足，不思进取。倒是我那帮兄弟们，打着我的招牌，集资开了一
个又一个分店，赚了不少钱。我倒不在乎，因为他们生意好，我的生意更好。所
- X6 f, S5 ?. f2 ^1 x+ m有人都知道这里才是正宗。在家里，我也是实行民主自由作风，百无禁忌。妻子
) v  D1 C# w/ _8 h+ z0 b儿女几乎什么话都敢对我说，从不怕说说他们荒唐或卑鄙。我送了一个座右铭给
4 r2 X  k3 Z, k8 V  k/ p4 G  q4 X儿女们：吾行有节，我心无限！他们把它当作金玉良言，遵行不渝。我真不知道
$ d: ]- G, A6 r( V) V% n有什么该忌讳的。父亲死时，我一点也不在乎，虽然参加了追悼会，却仍和那些
! E8 o6 Y4 H6 r" i幼年时较熟的朋友还有长辈大声问好，谈笑甚欢。他们本是装成悲痛的样子前来，
, q! R1 e) o& R+ ^被我弄得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。

) S" F7 n, n8 D: k0 |: c5 c" Q母亲去世时，我很伤心，送葬回来一直闷闷不乐。妻子倒并不难受，但见我
0 h+ A- K/ `7 I. ]: K这样，也愁眉不展，倒是一对儿女不停地想逗我开心。他们对奶奶感情不深，所
1 Y1 i9 h" }3 X' Z1 t以一点也不伤心，连葬礼也没去，说是太没意思了，我也没勉强他们。
  m3 k, o$ ^7 ?, o3 P4 `
妻子问我，如果她死了我会不会很伤心。我说会。她又问我会不会再娶。我
  y. `4 [2 l; D# U! Y说当然啦，不然我会得抑郁病死去的。妻子很不高兴，说：「如果你死了我马上
找个老公嫁掉，你会不会难过？」我说：「现在听到就难过，死后就什么也不知
2 r/ d3 x' K: n0 m1 w. ~; I; }/ ]道了，当然不会难受了。」妻子骂我没良心。我说：「死了就化成泥，妳不会觉
  g0 }; R/ `& g( H2 `# N( J得泥巴也会伤心吧？只要我活着时妳对我好就够了，我死后妳想嫁谁都行。」

这天早晨，我起身去洗手间时，看见妻子正在洗脸，我那十五岁的儿子在后
面搂着母亲亲热。我说：「小子你在干嘛！」儿子马上放开母亲，望着我嘻嘻一
笑，走了。我瞪了他一眼，想起前天也曾看见母子俩不知在说什么，说了一阵儿
0 ^8 ^! r5 t1 u7 w% f5 [6 j$ ^子忽然轻恌地在母亲屁股上拍了拍，走开了。而我妻子对这不庄重的举动好象也
, Y( t; p5 \' `: g/ n" u1 s% b习以为常似的。

& @0 @  L; r' y) {- {8 Y# J来到我那餐饮店，员工们早已开张了，来吃早餐的客人坐满每张桌子，象往
常一样热闹非凡，其中一多半是熟客。看见这些老顾客，我心情很好，跟他们逐
一招呼，每个人总有说不完的笑话似的，让我笑个不停。

! i2 u& `( ]/ K0 G0 [0 n然后我来到厨房，厨师老张边打开热气腾腾的蒸笼，边对我说：「发哥！我
: T3 h1 d! p( n+ N6 L+ }+ t昨天看见嫂子和一个男人上街去看电影，好亲热哟！」这混蛋，我知道他对我太
太很喜欢，每天见到我就会用我太太来开玩笑。我不以为忤，他也肆无忌惮。
, s0 Z; X8 r, R1 x
「你少来了！」
: K; g# L, Z2 m  i8 M) s/ M% |
" W1 i' ^" }- B9 D0 o* j7 }「不信？如果我说半句假话，你扣我一年工资好了！」他认真地说，整个厨
5 Z( W  j0 h& O9 e5 _4 i房的人都笑着看我。
% D8 m, J8 H! z3 `
) K% L) h$ L# P. m. y, I「好，你说，在哪里，和谁，怎么个亲热法？」

+ ?7 r+ g* R# v「怎么亲热？嫂子挎着那男人的胳膊，有说有笑的喽！」
6 N( _( v7 T8 p+ x0 f, P8 p
* P9 ]! W/ @; B0 X$ i# P- ^  Z「和谁啊？」
/ |+ K; }- e. i4 r( p$ _' b
% g2 [! p( x" J7 j8 u8 D* m) k' v「达仔喽！哈哈哈哈！」所有人一听，都大笑起来，唯有我笑不出，只哼了
2 `* h1 ~& ~: d3 S9 r7 F& ?+ [) z两声。因为达仔是我儿子伍达。员工们不知我的心事，只以为我故作威严，笑了
一阵，又忙着工作了。

$ r- E- C/ U; {4 b走到门口，正在收钱的女儿问我：「爸！妈怎么还不来啊，人家都要上学了，
还没吃早餐呢！」
( a+ ~, D& V/ [' j
8 _. w+ h) F. [1 [2 S2 w2 P5 l我说：「快了快了，」四下看看，每个员工都忙着，而客人吃完了正等着找
/ y. e! \* B9 K+ c钱。墙上挂钟已指到七点四十，女儿该上学了。

「妳快去吃，我来顶一阵。」

. o0 ~8 L6 l0 y「谢谢爸爸。」

, Q! A6 a+ J: J) Y「伍老板，是不是不想收钱啦？」客人们和我打趣，我笑道：「你养我我就
不收你钱啦！」
4 h4 C( T8 ^& x/ R" S1 D4 W6 O
到九点半钟，早餐时段已过，客人少了许多，我抽空打了个电话回家催促。
妻子在电话里喘着气说：「我马上就来，我在拖地啦。」我说：「妳晚点再拖不
0 E4 A$ t; M- `8 D2 T( r; j行啊！」「好啦我就来。」

+ S. G% u0 [- a然后我叫服务员李小妹帮我收钱，就起身去那些自己开了分店的兄弟们那逛
' o( h2 T; o9 F- B5 T逛。每个大伍餐厅都由我太太做会计，我也得顺便为她把帐本拿过来。不过，每
( l7 F6 t+ ~# U- T% J9 S! e0 Y到一间店，兄弟们都有很多话跟我说，要不然就拉我坐下喝两盅，趁生意清闲时
打几圈牌，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快乐地过去。

: E% F2 {" ?5 s& l% x我们的大伍餐厅并不高档，但胜在够贴！贴什么？贴市民的感情，贴市民的
收入水平！

" v+ i$ a3 Y. a贴他们的生活习惯！这就是我经营成功的秘诀。它几乎占领了全市一大半餐
. R) P) ~0 f% U% `饮市场。

走到家门口，我想起昨天有朋友送了一瓶好酒，正好拿去跟哥们几个喝两杯，
; |8 Y! E+ L6 U8 H; x, ~8 i就顺便回家。反正我家就在二楼，也不费事。这时妻子匆匆走出来，见我就问：
; L3 @! B; ~6 v1 x! \「怎么啦？」我说：「快点啦！」她也没多说，骑了自行车就走了。

脱了鞋走进家里，见客厅地板倒是拖过了，但各睡房却没拖。儿子的房间整
6 X; ]) b; r0 o理得不错，女儿的房一向都很齐整，但我们的主卧房却还是一团糟。唉，太太忙
. g5 _' T& ]( n0 E; w2 R: _3 q$ g, S了一早上，就做了这点事啊？

# A) ~* I. v- Z1 }$ X6 J. t; ?找到酒瓶，刚要出去，电话响了，我拿起来听，原来是儿子学校的老师打来
的。她说伍达最近迟到很多，还旷过两节课，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。虽然每次都
- K1 e4 G# J1 F0 W/ }& b由我太太签名的假条，但次数太多，令学校怀疑他作弊，故打电话来查证一下。
我回答说不清楚这事，但会追问。

老师说今天伍达又迟到了二十分钟，现正被值班老师截在门口，我请老师让
3 g" k2 G: T! h+ Q8 c; w$ ~儿子过来听电话，训斥了一顿，然后挂了。

晚上儿女们放学回家，我自然又把儿子教育一番，问他为何老迟到。我太太
( k* B! W. ^& l/ `解释说：「他最近经常不舒服嘛。」我说：「妳别太纵坏了他，我看他是懒！」
, U' U1 `$ v# v3 ^1 e( p+ O一直低头不语的儿子听了笑笑，没有反驳。
3 P2 w/ \2 F3 s
9 c1 M$ K: D& e" U3 j* o; G) X不过，我也怕儿子真有什么病，又说：「如果真有什么不舒服，就去医院检
6 N6 Q; {: Z+ z& R查一下。」
, O- [' S4 ^% f' _- Z/ U+ b
" ]0 a7 l, M" _0 c妻子说：「对啊，改天妈带你去医院看看。」

原以为这样说过后，儿子的情况会好转。第二天早晨，我临出门前特别叮嘱
4 Y/ L; e! ~- U( {7 l8 U儿子：「吃完早餐就去学校，别拖拖拉拉的。」而这时，女儿早就去饭店帮忙做
9 s, i- `) u& @8 x事了，所以我又加一句：「姐姐每天做事比你多，她可从来没迟到过。」
# c1 r* P9 g1 Z5 }* `3 h1 u
4 W7 b% O. W1 Y- T! B$ F饭店的事忙完后，我打个电话去学校：「王老师吗？伍达今天没迟到吧？」
; W/ |* R" z4 |9 |2 K' @9 b' J: ?我肯定老师会回答：「没有。」然后我就吹嘘一下自己如何督促儿子上学的功劳。
  {! V0 `8 ^* h# ~" q0 M( |6 \! p但老师的回答简直令我恼火：「他今天又迟到啦！十五分钟！」
' U1 V$ K$ X; [6 k( }
# P  _, w9 ]( Q, b2 @! `" v+ }8 |天哪，十五分钟！从家里到学校走路也不用十五分钟啊！他还有自行车。今
早我出门时，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，那时他已吃了一半早餐。

晚上我照例责备儿子一顿，然后问他怎么会迟到。他不吭声，只说：「明天
我决不会再迟到了。」我又和妻子商量，问她我走后儿子都干些啥？妻子说我走
后不久儿子也走了。我开始担心儿子在外面交了坏朋友，就说：「明天我要跟着
他看看他到底去哪里了。」

第二天，我真的躲在一边，看儿子离家后去向。结果一路跟着他到了学校，
, P5 w- o% R# |# {8 v都没事。一连两天都如此，再打电话去学校，老师很高兴地说：「伍达同学这两
, a6 a) k+ P% Y1 m) A5 s  G1 ]) J4 i天不仅没迟到，还比所有同学早到。来了就打开书自修，很乖呢。」我说：「以
/ y4 h. {7 E! D- y7 D* V# h2 E9 g后他在学校有什么事你们就和我联系。他妈妈太纵他了。」然后我留了饭店的电
( g8 H3 t* F- r- b4 x) c话给老师。
7 B: s6 b! w* Q& f2 |
一个星期后，我正和朋友们喝酒打牌，服务员说有电话找我。

「喂？」
. d/ c9 O4 Y& O, Z* x2 j7 `
「你是伍达的爸爸吗？」

「哦，王老师，怎么啦？」
" j( ^  I% L1 I% z% i
「我打去饭店你不在，服务员告诉我这个电话，我就打来了。」

& `; v" U& g2 [1 h7 M1 X( W5 n8 U「哦，是不是那小子又迟到啦？」
7 ?8 U1 p, K9 P
, ?$ T- D/ I6 N; R* p$ z「不，他最近都没迟到，只请了一次假，说是去医院检查身体。但我看他最
6 g8 y# o( C; [+ o' n* S近上课都没精打采的，成绩也有所下降，所以想问问他近来的作息情况是否正常，
还有他去医院检查的结果，是否有什么病没有？」
& J/ R: V# ]0 `, ]# |
- N  [  K) e1 d; l1 v「这个我不知道啊，可能是他妈陪他去的，我今晚就问问。」
8 k* j( P# w, h$ n9 \9 X
8 i# l0 ^7 Y8 F5 t9 O# h放下电话，和朋友们谈起，大家都说现在的小孩子花样多多，很难管，伍达
: |6 ?( {3 U! j算是很乖很懂事的了，还很有风度。我听了很消气。
# Y6 J( G" E) G5 W& R( h: ?7 A
" u7 |) n& \/ [晚上我问妻子儿子的体检情况，妻子说没什么，我问她要他验单来看，她找
5 X* [5 U2 ~( f) p  Z了一阵子，说不知放哪去了。我只好追问她医生说了什么，要她回忆，但妻子支
; C+ x* `. y7 T! V支吾吾答不上来。我想，反正没事就好了。

从这以后，我开始注意儿子的行为，他也知道我常和学校联系，似乎收敛不
少。老师没有再打电话来告状，倒是我常打去问。老师说：「他最近表现还可以，
但不如以前用功。」
2 }8 _0 u$ \& `
4 L: f6 q; J( G2 L' O1 e& ?8 |. N又说青春期的孩子问题特别多，要我留心，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。于是我
0 i0 e# V2 Y- x5 B! m更加留意儿子。

: ?* G- Z; f. }! }, _/ k, h女儿虽然只比儿子大一岁，却不但不用我操心，反而可以为我解懮。想当年
为了生个儿子，东躲西藏，还被计生办罚了五千块钱。计生办虽不会把生出来的
; |' A" E, I0 H6 f$ a$ p  p- k儿子再塞回肚子里去，但逼着我太太做绝育手术。我当时因生了儿子满心欢喜，
* k2 _8 H. T$ i; ?2 w) @自愿替太太做结扎。现在看来，真不知生儿子有什么好高兴的，完全是一种虚荣
心。
6 }2 C' J5 ?9 V4 X
) F& M7 Z4 l, `0 r- h. S即便儿子如此多事，我也秉持一贯家风，不打不骂，只是劝导。但一向对我
言无不尽的儿子，似乎有什么事暪着我，不象以往童言无忌。虽然我一再提醒他：
. h0 p6 C" ~% _% e& _: t  V「你知道爸爸这人什么都能容忍，什么怪事都见过，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，根本
不用怕爸爸会说你坏。」但他只是笑而不答。

: P' ~: C: \' T2 F" @9 e& m# |2 [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儿女房间检查，以保证他们的稳私和个人尊严，所以我
8 y8 X- @/ k& ^* P的儿女比起同龄孩子要成熟和有自信得多。但现在，我明显感到儿子有什么不好
的事暪着我，实在控制不了自己，要做出不愿做的事了。

  L6 i3 P# s' `「这是为了儿子的将来，我相信自己会理智地面对所看到的一切。」我安慰
着自己，多年来第一次在儿子不在场的时候，进入他的房间。

门是反锁的，但妻子那里有钥匙。

" L4 U+ }& X2 @这时将近中午，我没有去找兄弟们喝酒聊天，而是偷跑回家。

怀着不安的心，我小心地检查儿子的一切物品，果然不出我所料。

: ?2 A8 V, k' G  e& _首先我在他枕下发现一条女人内裤，显然是穿过的。这是条很普通的女人三
角裤，我妻子和女儿都有。
1 Q% H; L# d* t; G7 L7 J, n
. c5 A0 W8 I% C, K7 r  R% h然后我又看了儿子的日记本，里面竟然写着：「今天我终于和她…了…」之
类话。我看到这里，相信掌握了儿子的秘密，把东西放回原位，就离开了。
8 l: ?+ _- Y' q5 U
晚上睡觉时，我把这事告诉了妻子，她听后脸都白了，马上要走出去。我拉
住她说：「妳别急，我们想想办法，男孩子到这年纪想女人很正常，问题是不能
( e3 V: m! E) z! h( ~! v& m$ Z因此耽误了学习。」

% A2 H) K; S& X$ n$ H! ?+ `" T& B妻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，都不知有没有听进去。
" B3 R% i$ }4 r; c. ]
! {5 J! |1 r# o% n1 G9 [最后，我说要找个时间好好开导一下儿子，妻子说：「让我跟他说好了。」
7 g5 G2 f% O% u$ ?我正不知如何开口，见她主动承担，马上同意了。

2 V2 h  x7 j4 k第二天我发现母子俩表情怪怪的，好象在互相回避，就偷偷问妻子：「和他
% [$ s1 V- t! \5 ?5 U8 K* e谈过啦？」

妻子点点头。「效果如何？」妻子叹口气：「他答应以后要集中精力学习。」

* S/ v% ^1 s  y- P& A我继续和学校保持联系，老师告诉我：「伍达最近很努力的样子，但精神仍
) h: c  F1 h2 h, ]) j5 ?0 t8 F不大集中，课任老师反映他上课经常会走神。我发现他和同学们不大在一起玩了，
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。」

& M- p- z- J% D* U我对老师说：「他可能谈恋爱了。」老师说：「没有呀！班上女孩子都说没
* @* [* `+ _: ]1 k7 \  d有，也没听说他在外面有女朋友。」我说：「这家伙很狡猾，他有女朋友的话别
; Z2 f* Q3 r+ ?+ x人不一定知道。」老师笑了：「伍达是个聪明又可爱的男孩子，很多女孩喜欢他，
这我是知道的，但他在学校确实没和哪个女孩有密切交往。您是怎么发现问题的？」
( T. q7 E1 V4 b0 a2 e- N我当然不好说自己去查房了，只说：「凭观察和直觉而已。」

- v5 _3 z. M4 s  r+ B后来我再次检查儿子房间时，发现他的日记本不见了，枕头下的内裤当然也
不可能存在。

但老师说他仍是恍恍忽忽的，令我担心之余，也知道事情还没解决。更重要
& o$ q; f' w% m/ q) X/ l3 ], Q的是，儿子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，想知道他究竟在干嘛！
2 H9 E* h' j% z6 ]2 m
+ A/ l. I9 Q$ |2 f- N  _  n我找到朋友老郑，这家伙花里胡哨的，爱出风头。赚钱不多，但却买了一辆
小汽车。我一向都指责他乱花钱，但这回却不得不向他借车。

「发哥，如果你要买车，十几辆都买了，何必跟我借这破车啊？」他说。

「买来做什么？我骑自行车走路又锻炼身体又方便。」

: k7 I5 U& b) \「今天借来做什么？泡妞？」

「不是。」我坦白地跟他说了儿子的情况，说用他的车当个掩护，他马上把
2 h! b8 A4 f. l钥匙给了我。

我是有执照的，就自己开车到家里楼下拐角停住，然后装出早锻炼回家的样
! J) e. d' t" Z. c8 J3 e! N' [子，吃了早餐，才出门。

骑车转了个弯，我放下自行车，锁好。钻进汽车，把它开到家楼下。老郑的
$ L1 y& F$ Q- w9 G; R汽车象当时流行的那样，贴了太阳纸，外面看不见里面。我坐到后排，即便从正
3 O- T$ }9 l& K& A4 |+ W- S6 o面没贴纸的地方也不容易看见我，就算看见了也看不清楚。

离家时是七点，儿子正在吃早餐，估计很快就吃完。学校八点上课，应该没
, j9 y% x# w7 ~/ T问题。足足等到七点四十分，我还没看见儿子下楼，只见我太太穿著背心短裤，
走到阳台收了一些内衣裤进去。我出门时，她已穿好衬衣裙子，系着围裙做早餐，
现在怎么又换衣服了？
4 k" Q# ^: h9 V0 Q8 x
七点四十五分时，儿子急匆匆跑下来，边跑边扣钮扣，好象又睡了一觉似的，
两眼惺忪，神情惓怠，推了自行车就走。妻子跑到阳台上说：「路上小心呀！」
0 c" _3 l9 y7 B1 a声音很温柔，和我平时听到的不一样。
+ e9 i7 i. _9 M/ w$ n# T& }) K
. A; ?$ M9 o6 @我开车跟在儿子身后，看着他用力踩着，飞快地向学校去，一路都目不斜视。

连续几天，我都问老郑借一个半小时车，他问我发现什么没有，我摇摇头。
  ~) Z* ]. B& q但有件事令我百思不解：为什么总是在差不多的时候，妻子就会出来收内衣裤？
9 _8 V  }% O5 l; F5 X为什么儿子在我走时还好好的，等出门上学时就无精打采？为什么他们原本着装
7 D5 L. q: a; w! |整齐，随时可以出门见人的，但出门时却又衣冠不整？

我感到问题出在家里。
; l/ z2 h; j3 q, e9 X
, W- ~. \8 R  I* {5 i* j; w我从没这样注意观察自己的家，我想找个藏身的地方。
% i& x  d  v/ b+ W
第五天，终于逮到机会了。

2 m6 [' K4 P% ~% x" E# B+ ^那天儿子在厕所，妻子在厨房，我趁机打开门，说声：「我走了。」再关上，
然后急忙躲进自己房间床底下。
7 [) ^" c1 }& h3 B
妻子追出来，又走进房里，出阳台，探身向下望了好一会才回来。

( G8 v7 a/ ^% i+ ?哗哗的水声响起，儿子从厕所出来了。两人坐在餐桌边，妻子说：「你爸今
# V" D$ ?+ T' k) Y5 t8 h. I6 s天好怪，象赶什么似的，没吃完就走了。」儿子说：「可能他有什么急事。」妻
9 A' S  @$ I( o( R' K( G8 w) I子说：「你下楼去看看他的自行车还在不在？」
* C% I$ Q& g/ [! o
我一听又得意又疑心。得意的是这招我早想好了，自行车推到另一条巷子里
; X0 _8 o8 Y! O. p% ~: I6 m放着呢。疑心的是妻子为什么要这么确定我真的走了？
* e# m7 M4 L) t5 R0 z6 Q, [  h3 t
* E" `* W2 L' f7 X: g儿子一阵风似地跑下楼，简直充满活力，不到半分钟又冲回来：「走了！」
0 a9 g* n: l5 `4 \9 [" e
0 l& ^& ]2 Z/ [0 Y「嗯，关好门。」妻子说。当儿子关门时，我发觉他同时按下锁扣。

餐厅里，传来母子俩低低的说话声，听不清说什么，但可以感到语气很亲昵，
) {2 X( g- I! I6 ~我太太不时发出咯咯的轻笑。
8 D. R  M7 ^$ L% ]2 m& q
过了一会，说话声没有了，桌椅不时响一下，偶尔也有鞋底的声音。然后，
1 ~5 j0 n7 D7 D6 S+ c我看见两人的脚，慢慢地从我视线中走过，走得真的很慢，走走停停，然后消失。
% L  w8 T& @' F: l3 F) F4 G接着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。

7 I% c) {# W+ p* z) Y, M这时，我已感到很不对劲了，心里五味交陈，趴在床底，似乎连动一下的力
3 `7 \5 @/ \  T3 L8 y* x. ^( Z气也没有了。

约莫半小时后，房门开了。我听到母子俩低语着，匆匆走出来。当他们的脚
, r) e( ]4 R7 J进入眼界时，我发现妻子的高跟鞋不见了，赤着双脚，儿子的皮鞋换成拖鞋，袜
子也没穿。
8 ?4 z: o+ g. R! ~$ K, e1 H
! P& k9 S- g8 q「快点，快点。」妻子低声说。

3 m: K7 x+ m2 N  f2 ?& f, w" i& L; H* D浴室里传来水声，说话声，肥皂盒碰响声。

「好了，快去换衣服。」

" R3 @! w+ l. }- |, V8 ~- ?妻子穿过我们的房间，到阳台去收内衣。我注意到她今天只围着浴巾。然后
她坐到我头顶的床上，吱吱呀呀地扭了一番，穿上内衣裤、丝袜等等，又出去。
5 O- ]7 p/ S. u6 Y: r1 y( q) F2 _
7 c) m( q# G8 U: h( R电吹风呜呜响起来，儿子说：「别吹了，来不及了。」
( w$ R+ S( j) ~" A
# Z5 T4 t# P- y「你收拾书包，妈帮你吹吹。」
+ A, N3 g' u/ v+ w7 c4 \+ a
' i( S5 T6 \$ P「好了，不要啦。」
  P! b2 {' L! C' R3 N  q+ s. `  Y
: l4 ~* j( @! ^* M; d0 I8 ~7 ^0 w「喂，衣服没扣好！」
4 [& ]% r3 N& E+ `5 j
「我自己扣，妈妈再见。」
' {  I0 }- d4 E1 U
「再见。路上小心啊。」

$ ?9 f' V# N5 c! z9 i" M/ X6 B5 d( b「唉，这个不能拿。」

「妈，不会有人看见的。」

( @) f0 Q0 b+ ?# Q' z「不行啦，爸爸都看见了。」

「不会，我决不离身的。」
! C/ }" W: m% ?8 N8 |: s5 U( t& ?
# ~: R$ n5 K9 ]「那，放在书包底下。」
1 z2 o4 Y  h+ T
  O8 {8 Y# y5 V- b4 L0 c「……」
- A4 W! F; x# _- A1 P
& \  b+ o0 i! A  g5 D* i" i! W& h「坏蛋！」妻子嗔骂一句。

「妈妈再见。」
4 R* F. R+ m9 w0 M4 H
「再见，路上小心。」

门关上了，儿子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，很急的样子。

妻子冲进房间，跑到阳台上，探身向下，又想大声又怕被人听见似地：「慢
" Y% g0 |! ]+ P3 B7 }9 B! F点啊！别急啊！」

5 V3 X' ?% f, c, u我见她足足在阳台站了有五分钟，才慢慢转回来，步伐也变得懒散。在床上
坐了一会，她起身离开，听声音，象在外面搞卫生的样子，只不过动作很慢，做
- w0 s3 x1 X0 m" r! E4 z9 f做停停。偶尔也进房间来，打开衣柜，又关上。

过了一会，我听她拔电话：「喂，小李啊？发哥呢？哦，去哪了？哦，好的，
我马上来。」
* E3 x% I: `' S5 \6 I9 r
我并没有要饭店的人为我撒谎，因为今天看到的事我实在想不到。
) ]) P5 I, Z5 @/ t! _: X
. u* `0 g+ o5 b1 `0 q6 G妻子动作快了起来，很快，她锁门出去了。
; w' n& a4 a. r' O$ R% c0 V
: N9 n! A, a) C4 o听到楼下自行车声远去，我才从床底爬出来。

2 R6 j! D; \" Q餐厅已收拾好，椅子都靠了桌。儿子的房间，一切都整整齐齐的，垃圾桶也
清干净了。

& C0 T% s; v- k0 @, X3 U+ [来到浴室，我看见妻子的内裤挂在衣架上，还在滴水，镜子上雾气还没散尽。
# Y6 K* ], L+ Y* |) e6 @! d我又看了看垃圾桶，发现特别满，心里一动，走过去仔细翻查。
$ k; Q" C+ A5 O0 `  E& f) y8 [
& s6 F, |: F  B找到的东西令我手脚发软，心跳得象要裂开：几团沾着粘液的卫生纸，一个
绞成一团的避孕套，套里，有透明的液体，摸上去，居然热乎乎的。

" N$ B; C* z/ V# w我找到朋友老赵：「喂，如果有人问我今早去哪里了，你就说我一直在你这
4 d# `/ V( C+ M6 Y  o2 B; V里。」「为什么？」「别问了，以后告诉你，无论谁都这样说。」「大嫂呢？」
「也一样。」老赵狡猾地笑起来：「发哥也偷食了。」我笑笑，宁愿他这么想。
8 |8 [- k' Q* w$ o4 F2 d他更信以为真了，说：「嫂子虽然漂亮，但男人嘛，嘿嘿，就这样子。」他很理
解地拍拍我的肩：「以后有什么好事叫我一起去嘛！」
* H  V' e. |+ g" d+ n/ `+ ~
8 g, b# v; A7 D- p晚上回家，妻子问我：「你今天跑哪去了？」

' o; {: |; {/ o! p) v「在老赵那里。」

* q* f4 ^# x6 m- y2 ?' d5 {「做什么啊？呆了一整天。」妻好象尽力掩饰着不满，很平常地语气问我。

: m; O) d) J  H% R/ Z$ w- Z「打牌喝酒喽。」
6 V  p, Z4 p8 G* F4 j
「不会吧？跟老赵在一起就做这些？」她开玩笑地说。
/ w) U- ~8 N3 C4 H' \( g& U  q, Y
1 x+ g5 h& o) [  N「那还做什么？」
, K# [& ^) U# e& E5 s1 t
「是去找女人吧？」妻子说着笑起来。

' h3 U* S- ~: `2 Y: @8 b( t0 U「妳是不是想我去找女人啊？」我作出一点笑反问她。
7 ~- M1 r% L- ]2 j, ^1 R
我们都是农村里来的人，一起念到高中，这在农村已很了不起了。妻子很漂
: e8 l- E( o$ m# q6 X亮，在本村邻村都有不少小伙子追求，但被我追到了，高中毕业没多久我们就举
4 G: J& p, _( s% g, E行了婚礼。婚后我们到城里来开饭店，有个重要的原因是：我不想那些不死心的
7 l* [+ B1 Q' D* q7 N* u人还整天来缠着我妻子。从小就耳闻目睹村里人通奸的风波，我可不想那些丑事
8 X* |0 {8 s! h% Q# ?2 r发生在我家。

但现在，家里似乎出了更丑的事。

今年我们结婚都十七年了，三十四岁的夫妻，感情归于平淡，我也不象以往
+ n) _% A4 ?6 K: c9 T那样，看见她和男人谈笑就吃醋。夫妻间，也很久没亲热。

「今晚你怎么啦？象吃了药一样。」事毕妻笑着对我说。
( A3 w/ _# e* C0 |6 `
; W" N, ?, z0 ^2 Q1 ~/ W「妳呢？象发情一样。」我说。
( `( |* C5 a! U) Z$ Q4 |6 N
「坏死啦你！」妻娇嗔地扑到我怀里，用拳头捶着我的胸膛。

我忽然想起死去的父母。听村里长辈议论，我妈年轻时也是很漂亮的。父亲
常骂母亲偷汉子，打她，我因此记恨父亲。不过回想起来，我也记得母亲和一些
男人，特别是李叔叔在一起时，总是有说有笑，很开心的样子，有时偶尔回头，
$ O9 ]. ^( }$ b" s5 x也看见母亲和李叔叔纠缠。和父亲在一起时，我没见母亲开心过，总是畏畏缩缩，
3 T) [' c, N* p2 q, \很害怕的样子。

想着想着，我不由开始同情父亲了。

过了一段时间，很久没病的我，忽然喉咙痛的不行，要去医院了。
; F7 P% N7 {4 ]( T) I  a9 I
( r6 S! f, `5 ?6 D这个城不大，只有两家医院，妻子很关心地问我去哪家医院，我说随便，她
就介绍我去人民医院，说那里有个张医生是熟人，可以帮我找好医生。

来到医院，我问一个护士，她随口说：「二楼，妇产科。」原来是妇科医生。
到二楼妇产科，里面坐了一大堆女医生，我问：「请问哪位是张文清医师？」结
果她们叫了一声，里面应声出来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。

3 T1 i9 ~7 v, j0 r$ S「找我什么事？」他表情有点紧张。
) ?. {& ~& O0 L2 s8 a- [
「我是刘丽云的爱人，她叫我来找你的。」我解释。

这时张医生的脸变了，整个妇产科的人都鸦雀无声。

「能不能到外面说话？」他傲慢地说。我很奇怪，但仍同意。
! k2 f- i& Z% z
我们一直走到楼下花圃里，他才说：「有什么事？」
) P$ E' G4 z; t( \, j, j. M3 @
1 o2 l: X. I4 s$ w  a「我喉咙痛，我爱人说和你很熟，让我找你帮忙介绍个好点的医生。」

「嗨你早说嘛！」他表情忽地轻松了：「来，我带你去。」

2 Y: W0 V6 Z5 Y+ S3 y# E3 }( |* J回家的路上，我一直皱着眉头。妇产科那么多女医生，为什么我太太就选个
男的？联想起她平时去美发，做面膜，都是找男性服务，我心里更不舒服了。
4 r( K+ j% v8 v  g
. }  n- N  ^, l% n) ?( C( T第二天复诊时，我不想再去人民医院，因为昨天我在医院来回走拿药时，似
5 V7 @8 R/ W8 ^- _& W4 K' ]乎每个医生都看着我。所以今天我去了保健医院。
! p# |- x5 M5 s! l! U8 s3 n
% k8 }1 O8 W0 R, W保健医院看名字好象只是保健，其实也是一所正规医院，在那里我倒是有熟
: R# m$ t/ C( v* D6 {人，我的老顾客杨医生。

$ J' p. g  C* A「喂，老杨，最近没来我那吃早餐啊？」
8 L' K1 P6 z2 e* m1 i
& g: C$ G: J, Z. v「是啊，最近我妈来看我，每天煮早餐让我吃了才去。」
9 i; N! F1 `  V+ J9 L: E% u
& n: T5 y3 C; c5 b' k「哦，你妈身体还好吧？」

- x1 c- i8 p! o! |; F5 g) ]4 C「还好，谢谢你啦。」

「谢我干嘛？有空来坐坐啊。」
3 [% q4 ^8 _: H
「一定，你今天来看什么病啊？」

「喉咙痛。」

: w5 z6 @# W) S) j9 |! U「这好办，我带你去找李医生。」

我就跟着杨医生去耳鼻喉科。路上，杨医生问我：「嫂夫人身体复原了吧？」

「她没事啊，怎么？」
5 N6 ^; O) H1 c3 G8 x+ x
3 ]5 s4 f  D' o9 a! W" ?( j( U「我听说她上个月来打了个孩子，现在也该好了。」
6 O3 E6 y: |, R. Q8 F0 b) |
听到这话，我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，愣了一下，忙说：「哦，我知道，好
了好了。」
( w, E- T' z% \- v  k3 {( j
杨医生叮嘱道：「现在抓得紧，你小心点，没有工具我给你弄两件，多的是。」
他所谓抓得紧是指计划生育工作。

5 u+ h% W' X0 {: L5 L) Z# m那天晚上回到家时，我象做梦一样，想了好多好多。妻子走来关心地问我，
' x0 @3 x4 ~* V3 \我推说喉咙痛，她不停地为我冲水，拿药，又怪张医生没好好照顾我。我说：
" n, w; B; F9 r2 D  r「他是妇科医生，照顾妳还行，照顾我就有心无力了。」妻子有点不好意思，低
头走开了。
8 g' a6 Z! @% G$ M. d8 }/ Z9 M
然后女儿过来照顾我，我心情才好了些。要她去做功课，她说做完了。我说：
1 F" d3 l, h( H3 X「爸爸喉咙痛，不想说话，妳去看电视。」她说：「不想看，我要陪爸爸。」真
( T8 P( Z1 X1 U1 ?3 C是乖女儿。
" f! y: S! f7 O) M4 G1 Q
默默坐了一会，女儿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喉咙，想为我减轻点痛苦，但我的痛
1 ]% E3 n/ w5 z9 `' `其实在心里。
7 ~5 h; ~0 L3 y. R$ J9 m/ }
从此，我开始密切注意妻儿的行动，发现了许多我过去忽略的秘密。
* D! u8 k2 w7 d% p% W
7 C; ?0 y  k+ d' v4 U我以很专业的精神，用笔记本统计了妻子内衣裤的件数和款式，家中避孕套
" K6 E+ M# z7 F0 }! h, H$ S3 i  h* g的数量，摆放位置，他们每天作息时间，包舌儿子上学，妻子回店等等。笔记本
, a  c) j# y9 r% e- e- M一直放在我的贴身衣袋里，身边没人时，才拿出来记录。为免落入别人手中，我
用暗语记录。例如内衣，用ｌｙ表示，内裤ｌｋ；红ｄ白ｉａｎ表示红底白点等
等。就算我不小心被妻子拿到，她也看不懂写的是什么。

+ D5 J( W6 R8 r0 e) ~0 o: m( |为掩人耳目，我还在笔记本中记了些饭店重要事项。
0 C% Q- C, K( b/ H
# f& r$ Z* l; w4 A8 O6 {在作记录的第二天，我就发现问题了。

早晨起床时，我太太穿著条白色三角棉内裤，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查看时，那
条内裤已洗了挂在浴室里，同时还多了一条没记录的内裤。而她的衣柜里，则不
见了两条内裤一条胸罩。
( d3 i8 \. Q% ~. r* Y
避孕套倒没少，但儿子房间的卫生纸则少了一圈（我用笔在纸筒底作了记号）。
9 j7 e4 Q) c7 z4 U
3 g! n: ]2 t6 r, X$ z第二天，我买了一瓶气味特别的香水给妻子洒上，她以为我送她礼物，很高
! D, z& M. A# L5 J# ?& a7 h兴没怀疑。
+ T; i- R0 |" I1 Z& c: v
一小时后，我在儿子的床上闻到了这种气味。事情是越来越明显了。
$ X- C& y" d- R' P8 y- _8 a
晚上，女儿对我说：「爸，你最近好象有点反常。」我说：「怎么反常了？」
女儿说：「饭店你经常不去了，一个人经常在想什么似的。」我笑道：「爸最近
身体很不舒服，大概是年纪大了，开始老了。」女儿笑道：「爸爸年轻得很，一
, ], x8 {+ j8 Y/ Z' j* K点也不老。」

妻子也觉得我有了变化：「最近你返老还童了？」她问，因为我近来经常有
性要求。
  h( A+ k6 A* r
「妳会不会觉得很烦？」我问她。她忙摇摇头，抱住我亲昵一番，用身体语
7 E  R  M- y# C; ]: P" w言表示很乐意我这样。然后又问我：「为什么呢？」我说：「没什么，妳最近变
- E- i* T7 r% U% f0 J+ e  p+ L得漂亮又有魅力了。」
/ r' J: F7 l6 R0 T
: }: Z6 J  }. m, c$ A$ R* D说出这句话的第五天，我发觉了它的效果：学校老师告诉我，从五天前开始，
" v8 u5 d5 ]% E1 J也就是我说那话的第二天，儿子伍达开始回家吃午饭了。而这几天，我坚持去饭
店巡视，员工们告诉我：发嫂（我太太）在中午生意忙的时候却一反常态，要回
家做饭吃。他们要求我再请个人帮忙，我答应了。
% g8 z1 D: A( @1 A
  Y9 l! B1 h; W) w5 h+ _" j两天后是星期日，饭店生意稍淡些，但晚上会比平时旺。通常我会睡半天懒
  ~& U" t: e$ P/ v; c觉，中午才去巡视。女儿很懂事，白天温习好功课，晚上最忙时就去饭店帮忙。

到中午我去饭店看了看，没什么生意，和员工一起搞搞卫生，请人修理些损
坏的工具和地砖，就出去信步闲逛，来到附近一个公园。我大约有十几年都没去
公园了，一走进去都觉陌生。
$ w% f9 _# }0 r3 P
陌生也能产生好奇，所以我很有兴趣地周围走走。
0 E' ~2 M7 D, B) O, q: }* m
虽然是星期天，但经济不大好，下岗的人多，公园要收门票，使以往假日公
" d9 {  `7 n1 L! N' C, ]园人山人海的景象不复现。
) ^( e- i: q. T" ]4 f! v6 }4 J
我年青时很喜欢爬山，与妻子恋爱时，也常登上家乡的松山，坐在密密的树
林间谈情说爱。见公园中央有座小山，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。

人们多在山脚草坪上坐着吃东西，孩子们在大人周围嘻闹，山上基本看不到
什么人。此时是中午吃饭时间，许多要来的人大约都回家吃饭去了。
8 a: K+ d' W( j1 V
走到半山腰有个亭子，我想歇一下，但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年青人坐在里面打
牌，就没有停步，一口气爬到山顶。四下一望，见石阶到顶后又向下去，不远处
# d# c1 e$ M4 Q8 ]. c" a1 L" y有一小片松树林，里面好象有些石凳，我便向树林走去。
1 ]' k) B8 q* p, S
刚走进树林，我就看见林间一块草地边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影，仔细一看，
9 X+ G4 T, C, Z6 l+ s原来是我妻子和儿子。
: N+ v7 }$ }+ y' {* F- I/ E
- p" o. ^9 k6 ^6 _1 p( _) O我知道他们星期天会一起去看电影，没想到看完电影母子俩还要逛公园。
% p, N! G7 }0 _0 Z, v9 m1 `
: q/ g4 Q" |+ O2 Q, ^) N正值暑天，儿子似乎爬山爬得热了，光着脊梁坐在草地上，我太太一手打着
伞，一手拿着手绢帮他擦身上的汗，边擦边看着他笑。儿子回头看看母亲，忽然
伸出手一揽，母亲顺势就靠到儿子怀里去了。

我面前有个石桌，于是蹲在石桌和石凳后面，从石块和草缝间看过去。

# a/ ]4 D; U$ o& ?- u( l母子俩的脸已贴在一起，紧抱着也不怕热，儿子忽然回头看了一会，我紧张
' F: M0 |; h: `9 g! p9 T- j地不保持不动，他也没发现什么。然后妻子也回头看了一下，接着那把雨伞一垂，
: D# L  h! P6 ?挡住了我的视线，只能看到他们的臀部。
- V) k% B1 J2 U6 Q5 `: T
% f9 N0 i0 B  |( p" o, Q" f! j两伞在晃动，时而平缓，时而激烈，忽然伞掉到地上，我看见儿子正抱着母
亲亲吻。伞一落地，两人就分开。儿子回手捡伞时，我看见我太太伸手把滑到臂
* i$ |! i: r) T9 }# u膀上的乳罩吊带捋到肩上，又把裙子的领口用手握住。
7 s9 X  a4 J/ f: ^( _7 R
! H. V" u2 x0 H' {% ~# K儿子捡起伞，递到母亲手里，两人相视一笑，又搂在一起，那把讨厌的雨伞，
8 [& U5 |0 S, n& M此时再度垂下，挡住了我的视线。我决定绕到他们对面去，虽然这很危险，但可
$ M6 i/ w. A8 _8 b. n; k以掌握更多证据。至于掌握这些证据有什么用，我则没想过。
; n6 o  \( m: K
我没想到对面的树林这么难走，没有路，而且藤蔓丛生，稍不小心，就会勾
7 F4 D) r. t( s$ U5 s住脚，发出哗哗声。所以，当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可以看见他们的地方时，已过了
' E2 H# a; {' w, o/ _% `, d8 e十几分钟。
0 r% v2 ~, y3 G8 |6 z/ M8 X
原本害怕面对面会被看见，但这时我发现两人已经躺在草地上了，那把伞则
撑在地上，对着我刚才呆的那片树林。如果我继续呆在那，是什么也看不见的。

两人离我很近，大约只有五米，我不但看清楚了，而且也听得到他们的声音。
. V9 |8 R5 G6 v3 H2 C+ F3 S2 S% ~
我太太平躺在地上，胸前的衣钮完全解开了，露出里面一条粉红色的奶罩，
  W+ w, j7 R3 `/ t* i" J' t松松地盖在胸前。我的儿子侧身躺在母亲身边，正低头吻她。

  y$ S" D' x+ [9 a) r5 Z! R% m; x一会儿，阿达的手伸到母亲胸部，拔开了母亲的奶罩。「有没有人？」我听
9 h' q) v5 ]4 z* C" t# K1 r见丽云轻声问，阿达抬头仔细向对面看了好一会：「没有。」

乳罩掀开了，看着妻子丰满的乳房被儿子的手揉搓，我心跳得厉害。

! a2 E" M8 D/ b* U$ H' Y摸了一阵，阿达的手从母亲裙腰插了进去，丽云的双腿缩了起来，她的裙摆
' p* f/ e, T. D& @' F顺着大腿滑下去，一半铺在地上，大张开正对着我，可以看到她的内裤。
4 t0 w  n/ _+ _: \
儿子的手在母亲的裤裆里拱着，丽云的双腿不时动一下，周围只有喧嚣的蝉
声和啾啾的鸟鸣，十分安静。
. ^# Z, K" `" d" n3 z. u
6 P8 d* n% i# s% K3 C, ?几分钟后，两人同时坐了起来。丽云边撩起裙子，边向后看，确定没人了，
她飞快地脱掉内裤，再把裙子拉低盖住大腿。阿达把一条腿圈住母亲的臀部，一
* q6 z6 r% d& V* k1 ~" e: u手搂住母亲的腰，吻她的脖子。丽云笑着，侧头躲避，胸前的奶罩掉下来，她忙
" n9 M  z1 N% N9 V/ g0 O$ r( U用手托住，仍有大半只雪白的奶子露出来。

) F% q9 a/ w9 k阿达伸长脖子吻了母亲的脸、嘴、胸，然后拔开母亲的手，含住她的乳头。
吸吮着一只，抚摸着另一只，把母亲的乳房一会吸得长长的，一会捏得扁扁的。
丽云双手搓着儿子的黑发，不住侧头注意后面有没有人来，又拿起伞挡住肩以下
! E# r+ N4 y0 i0 J/ I位置。
, e' N3 A6 g* u- `0 M
当儿子的手伸进母亲裙内时，我感到喉头发干。丽云闭着眼把头靠在儿子肩
上，双腿分开，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阿达的手在她的阴部揉搓，然后把中指抠进阴
1 Y) m4 u3 r* f# i$ x9 g户。丽云一手打伞，一手托着儿子的下巴，和他接吻，一面让儿子抚摸自己的性
器。

儿子摸完母亲后，两人对视一阵，然后儿子躺下，母亲依然坐着，很有默契。
丽云小心地移了移伞，看看远处，一只手在儿子小腹抚摸了一阵，四下张望一阵，
很快把手插入儿子的内裤里。

阿达的双腿开始动起来，下体一挺一挺的。丽云不断地注视着周围，偶尔低
+ z) {7 J: ?! [% H; f3 K2 V! W头看看儿子，笑笑，又把儿子的阳具掏出来看看，然后又抬起头望周围，继续为
' [5 C5 V9 |7 x# h2 l儿子搓弄肉棍。
. @# U. t$ X  t/ z6 z0 J( G, [: v
: D. [  X' K3 g) N, n7 j「妈！」儿子忽然低吟一声，身体侧向母亲，丽云触电似地扑到儿子身上，
抬起一条大腿搭上他的腰，左手勾住儿子的颈和他接吻，右手伸到胯下快速套弄
4 V+ ^6 [- q7 `他的阴茎。她的腿张得得大，整个屁股暴露在我面前。我清楚地看见，阳光照射
. m1 \2 y7 Z* Y& C4 l  v下，我太太的阴户里，一条透明闪亮的丝，直拉到一颗草尖上，象蛛网似的。然
7 p- `0 V+ i5 `6 h/ v$ S后儿子的手盖上来，在两片白白的肿胀的阴唇中间揉着，发出吱吱的液体声。母
子俩的臀部都开始不自主地跷动。
) ]( o8 Z5 ?6 R+ e/ l5 d- Y8 y  g
- {+ ]) Q: q/ F" [3 y. s阿达很快不动了，长叹一声，仰面躺下，阳具软软地搭在内裤边缘，丽云又
5 \: C# c; z5 k* I趴在他身上吻了好一阵，其间阿达的手指还在母亲的私处轻轻拔弄着，他的中食
无名三指整根都湿漉漉的了。
' g/ R% O( o  |
事毕两人开始清洁身体，用了很多卫生纸擦拭，然后把它们都装进一个尼龙
袋里，还算讲卫生。他们互相擦，我太太撒尿般蹲在地上，搂着儿子的脖子，让
' T2 D8 |# a; f9 B! d: f( T他把手伸进裙内，用她的内裤擦。

不久，母子俩站起身，丽云含羞把揉成一团的内裤塞进儿子的口袋里，然后
0 ^/ J4 U% Q2 ?  F; w俩人手拉手地走了。
$ c/ o; ~7 p$ _0 o/ X; e& N
7 K  J! ~1 P0 v! \' n我急忙跟着下山，当母子俩在公园小卖部买饮料时，我闪身出了园门。
/ j& G) H8 a6 b2 {" p$ d
当我坐在饭店收钱处好一会时，母子俩一前一后进来了。
! V. L; g, G& c# l" e
3 m3 F. r0 K. ^' J「爸，我好饿，炒两个菜吃吧。」儿子一进门就说。

5 B9 y  I+ b# d3 k3 n/ y- a「正好我也饿了，我们一起吃吧，王师传，来个尖椒炒田鸡！」我大声对厨
师老王说，又问儿子：「喝不喝啤酒？」他此刻和公园里那个粗鲁地掀开母亲乳
罩的小子判若两人，成了个害羞的大男孩。虽然他裤袋里鼓鼓的还装着母亲沾满
淫水和精液的内裤。

+ }4 a2 c) a: P4 U# W& d「喝点吧，别喝多了。」丽云此时又成了个庄重贤淑的母亲，双腿合拢，两
1 {2 X- m/ f' Q9 s6 R手扶膝，端端正正地坐着，虽然她裙内赤裸裸的。
5 d% N4 B: j% w+ h7 Z8 M: [
吃饭时，我不经意地把手放在太太的大腿上，她触电似地哟了一声。儿子抬
& j2 ^! X  E/ t头看她，我若无其事地把手缩了回来。

儿子起身起盛饭，妻子小声嗔道：「这么多人，别动手动脚的嘛！」我没理
1 y. c, S9 X* S2 v她，她轻轻踢了我一脚，笑骂：「看你那色相！」
2 }( e1 R! N4 Z$ Z  D1 o- x
吃完饭，我说去老赵那里打牌，妻子说：「别和他们去鬼混啊！」我笑笑走
了。一拐弯我就直奔家里，把自行车藏在后巷，回家直奔儿子床底。
/ b+ ]% H+ q( Z' g' K
% T0 e4 c$ V, j) O* K0 I为了长时间埋伏，我铺了一床褥子，还放了个枕头，以便让自己舒适些。
; K5 |* U) V! k9 i8 Z+ v$ j4 P
2 `8 X1 n8 [/ n3 J  J' M1 Q' T才做好，母子俩就回来了。可惜得很，他们各自回房，倒头就睡，什么事也
$ |& p) m( X3 x2 A) t8 O/ V4 |没发生。我不敢出来，等了好久，忍不住也睡着了。
% c- j: Y2 ^, V+ L
一阵拖鞋的声音把我吵醒，一翻身爬起来，看见妻子的脚。

4 l# W, M2 ^  v5 Q. |7 b「又想要了？」她问。

) i/ ^. L" M) |; J2 g「嗯。」
8 E# s* e- j! r) q9 [( R) T
「小心身体啊，别又让老师说你没精打采的。」

两双脚在床头停下，离我的脸只有半尺，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，生怕吹到他
5 E+ y" n) @0 i们的脚上。

* S& O  U, x( B亲嘴的声音不断传来，然后我看到妻子的裙下摆提上去，看不见了，然后是
手掌摸在肌肤上的沙沙声。

一会他们齐齐走到床边，开始争论要不要脱光。儿子坚持要，妻子怕我会回
! D1 ~3 V9 a5 n" O0 j来。但最终是脱光了。我看到妻子的乳罩、内裤、睡袍，一件件飘落地上，然后
她的脚消失了，床吱地响了一声。儿子跪了下来，不知在做什么。
/ r1 e( a" o/ ^/ x7 p  t! j
「舒服吗？」儿子忽然问。

「亏你想得出，在哪学来的？」
2 g) v+ \) f9 Y6 N# Y6 v
' W2 t# r! P/ J1 s$ c' C! o「书上。」
& a/ Y; g3 |$ [  W
「什么书啊？」

「同学借的，要不要看？」

3 C2 Z* [* m6 K3 Z「好啊。」
' m* A0 c  z/ C1 s! j. a6 Q
约莫半分钟的沉默后，我听到妻子的呻吟。然后儿子上了床。
& H1 w4 A0 g1 S' S' y
2 s8 F9 ?7 M4 ~$ G「怎样？」
9 q3 m, j' ~, j. @
8 X) X2 Y. P, `, P: E. @「轻轻含着就好。」

3 ?& V; N( E! r# G+ e3 G「是这样吗？」

「嗯，动一下。」
4 F. z) y8 D" c- R# K, C. h2 f
「舒服吗？」

「嗯，象吃冰棍那样。」

4 U4 _+ k% i# K, g2 `2 `「坏死了！」

吸吮的声音，我猜到他们在做什么了，憋得难受。

" L. x% m/ E+ K' t$ U「含深一点。」儿子说。

一阵寂静之后。

「好啦。」儿子说完，床忽然大响一声，妻子啊地轻声叫了起来。
  u. n" l6 r5 V1 q/ L
我伏在床底，脑子里一片混乱，想象着妻、子在床上互淫的情景，再也忍不
" x! v. F+ R! g% @/ R0 s0 g住，冲了出来。
; K$ @4 d& L6 K- A6 |1 t' o
/ `$ T/ o2 n  b「你们玩够了没有！？」我大吼一声站起来，直吓得床上一对赤裸母子差点
没晕倒。顺手抄起张椅子，我向床上砸了过去。

妻子跳起来挡住儿子，坚硬的木椅和她的骨肉碰击，发出骇人的声音，妻惨
. }7 u8 P$ r, `2 `叫一声，跳起来抱住往前冲的我，哀叫：「达仔你快走！达仔快走！」儿子如梦
% A9 ?* o1 s* j# N  G; @初醒，飞也似地跑了，我揪住太太的头发左右开弓，重重地打了她五六个耳光，
把她打倒在地。

6 w1 z9 g. T9 D  r夜里十点多钟，女儿从饭店回来，被家里的情景吓呆了。

满地都是砸烂了的家俱和杯碗饭菜，我坐在餐桌旁喝着酒，吃着炒香肠，我
的妻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，五花大绑。
; q2 W- m) K- w3 r
% B5 Y( H  H& V: Z& }' R8 a$ v「爸！这是什么回事？怎么搞成这样的？啊？」女儿扭曲的脸，令我感到有
# u7 w( ?7 T" ]0 i1 ~+ a点后悔，她是无罪的，当我决意要毁了这个家时，却没想到会毁了她。
1 t4 @& C$ H4 y
& T7 z- o6 [/ o# f" @% L「妈！妳怎么啦！妈！」女儿伸手去解母亲的绳索，但手哆嗦着，怎么也解
不开，随后，女儿腿一软，瘫倒在母亲身旁，呜呜地哭了：「爸，倒底发生什么
7 w2 b4 E* b% K! m  g事呀，告诉我吧，呜呜呜……」

& F+ G6 t. K3 e' a9 I见女儿伤心得这副模样，我也不胜心酸，长叹一声，泪水流下脸颊，指着地
1 r7 m, o5 K5 c$ \% h, K上的妻子说：「妳去问她，妳去问她…」
: O7 g. t) l" l) Y
女儿摇着母亲，把身上披着的一件学生制服外套盖在母亲身上，问她为什么。
( ]/ ^  I$ t9 z2 ~: p0 @% E妻子还有什么脸面对女儿说自己的丑事呢？她只能把头往地上撞！女儿受惊地抱
住母亲的头，哇地大哭起来。
: k* p% T) N1 H/ r6 }& ?: g
这时，我听到邻居开门的声音，有人大声问：「老伍，怎么啦？出什么事啦？」
接着有脚步声传来。很快，楼上也有开门声，有人在问：「老李，老伍家怎么啦？」
「不知道呀，我去看看。」

我木然坐着，脑子一片空白。女儿忽然跳起来向门口扑去。这时，就听门外
有人大喊：「你们走开！我家的事，不要你们管！」「喂，小伍，你冷静点…
…」「你们走！」
5 i, G+ X/ n+ s  C) E3 L1 `
' V/ p8 z3 x  u# G  y! U这正是我儿子的声音，随后，他出现在门口，回手用力关上了门。当他转过
身看到家里的情景时，整个人象崩溃了似的呆立着不动了。

4 r1 p. t8 C: J) Q十二点了。

儿子靠着门，眼睛象空洞般看着地板，两个小时都没动一下。

妻子被女儿割断了绳子，用浴巾裹了，扶到沙发上躺着。
4 Q3 n! Q; W8 [/ M4 q: F- `
女儿垂着泪，默默地收拾着破碎的家。

我呆坐在椅子上，握着酒杯，准备坐到地老天荒。
  ~1 [* g* i( o0 S% i
房间收拾干净了，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，又象个家的模样。女儿低头坐在
我身边，泪水擦了又流，眼睛已经肿了。

「妳去睡，明天还要上学。」我终于能开口说话。
& Z2 X* K( i- I. B
女儿吸吸鼻子，没吭声，我推她，她倔强地扭扭腰，不肯走。

! `6 |, {' {7 P; K2 \6 p8 K我叹息一声，站起来，忽然疲倦得要倒下，女儿马上扶住我。我向卧室走去，
她小心地挽着我的胳膊，一直扶我上床躺下。
7 P  Q4 C2 j3 d
0 _# o# A- J2 p0 b+ ?. Q1 e我一动也不想动了，女儿帮我脱了鞋、外衣裤，抱着我的腿把我放直，给我
* Z0 E, f6 X% r5 `* D盖上被子。
: p" w) j; a* j. h1 m; s$ [" E
站了好一会，她低头准备走了，我叫住她，声音微弱得象垂死的人。

- ^3 p/ t* n4 u% ]% r, H3 W! |「美，别走，陪爸爸坐会儿。」

! g  r3 C1 I! {: n& x女儿听话地坐在我床头，俯身抱住我，脸上的泪痕打湿了我的面颊，洗得干
干净净的校服，发出阳光的气息，好象生命注入我的身体。我蒙蒙眬眬地睡着了。

6 s  C: d3 @4 d醒来时天已亮了，昨夜象做了一场恶梦。

) v5 o  x0 B3 \. D! t0 n4 j走出房门，看见妻子仍躺在沙发上，女儿坐在她身边，正在她背上擦着药水，
" P( e" C3 ^. E0 y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。儿子坐在沙发前的一张小板凳上，低着头。
4 I) t2 {- W+ l, _$ a" y
见我出来，儿子望了我一眼，马上转开视线，妻子没看我，但缩成一团，女
儿看着我，脸上尽是被泪水浸湿了的发丝，眼睛周围一圈还是红的，象擦了胭脂。

电话铃不时响，没人去接。十点半的时候有人按门铃，谁也不想去开门。

「喂！发哥！开门哪！」是老狗的声音。

「发哥！发哥！」老赵也来了，难怪刚才有汽车声。

/ J  ^! v$ q9 q- B& Z, d9 k我们木然坐着，谁也没动。

「上哪去了呢？」

" p' e& ^8 v8 f9 V「不知道。」

「昨天他在你那吗？」
' d/ y' ~# c6 c% }
「没有啊。」
; `% ]+ G8 U& \; ^8 E6 ]" q9 [
' [1 t3 s0 a$ W4 i9 i5 t「你呢？」
7 I" \1 U$ Q& z. ?7 [9 e6 a+ ?
# \$ d7 S- o! N" u( w门口的人商量起来，显然有四五个人，都是我的朋友。他们足足在门口呆了
5 _# W5 N7 @2 D+ o二十分钟，然后听到老狗说：「这样吧，老李你去帮发哥看着店，我们几个再想
想办法，再不行就去公安局找小李，让他那帮朋友帮找找。」

# U  ^% v  a, `2 R朋友去后，屋里又是一片沉默。
: f! d$ P/ B; W5 E8 ]; z- t
时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，儿子忽然站起来向厨房走去，女儿看着他。一会儿，
% N; \9 P0 X4 s; h% _# w女儿忽然站起向厨房扑去：「阿达你要干什么！」阿达手里拿着一把菜刀，推开
姐姐向我走来。女儿跌倒在地，爬起来又抱住弟弟一只脚。儿子他着姐姐在地上，
硬是走到我面前，跪下，把刀放在我手边。

. e' g+ Y  P8 q9 ?4 x「爸，我不是人，你杀了我。」
( R/ u& e4 ~6 ~3 R( U
0 i$ R9 h) ~; b: _; [女儿跪在我和儿子之间，一手搂着弟弟的肩，一手搂着我的小腿，哭成泪人。
妻子也从沙发上撑起来，好象忍着巨大痛苦，跪在沙发上，张着嘴却哭不出声，
只是不停地向我嗑头。

, l0 i. _* I0 x3 Q浴巾从沙发上掉下来，满头秀发披散，盖住了脸。妻仍然赤裸着身子，乳房
, G! J; z" ^2 C  J" i( M在胸前不停地晃悠。
1 p& @+ ^9 ?# d7 G
我感到是个了断的时候，就起身对儿子说：「跟我来。」

, N& ^8 e) X( s: |( r* o儿子毫不犹豫地推开姐姐跟我走。

「把门关上，」我进了卧房：「坐下。」
. M1 B# k3 [9 A3 R; f! N
儿子坐在床边，我坐在我的扶手椅上，点了支烟，深深吸一口，闭上眼：
「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详细说一遍。」

「小时候我经常看见爸爸和妈妈做，做那个。」
7 N' S' X' G! M
「嗯，什么时候。」

6 Y/ R% f6 S4 ?「不记得了。」

「嗯，说下去。」

3 g$ V/ A- v: s8 o「那时我不喜欢。后来，上个月，同学给我看了一本书，很黄那种。看了，
/ p( a( @! ~$ @6 A1 u1 D我就想女人。」
- I, c" _# I; H: t, X
- v( D: ?$ ^) l) D( @9 ^「嗯，继续。」
8 Z% ^  B" Y  M+ ], j5 {4 U
「妈在我面前不避忌，我经常可以看到她。后来就想妈。」

+ `/ ^' ~3 j' |# [! c) x「嗯。」

「妈帮我洗裤子，看见上面有东西，就问我是不是来了。」

「一直讲，不要停。」我有气无力地说。
& L% c, x% o8 r: v
  ~" c1 V! ~: V「妈问了我一些事，我告诉她，又拿出来给她看。后来有一天妈抱我时我顶
她，她问我是不是很涨，我说是，她要我别胡思乱想。」

0 m. \9 a. C) }7 H7 C2 e4 L从儿子的讲述，我知道有一天早晨我去饭店后，儿子来到母亲房间。当时我
太太在梳头，儿子躺在她身边看。随后他摸了母亲的乳房，母亲没反对，又抱着
他喂他吃奶。然后他要求母亲帮他揉揉下面，母亲就为他手淫，这是他们的第一
  v: N0 L8 B' c) I次，以后一发不可收拾。
: R4 r3 O( d, n& x. I$ K
「妈没做错什么，我想和她做，她一直不同意，说对不起爸爸。我们一直用
9 a0 D( p2 b/ D# b手，今天是第一次用嘴巴做。」
- W4 R# B4 [" A
「接下来就到那里了对吧？」我打断儿子的话。
" r+ o( A5 N( |1 z' }; K5 o
) P3 f! P: Y3 ~9 V2 z; o「也许吧，我不知道，但不管怎样都错了，爸爸想怎样对我都可以，求你放
, R( f9 ]! ?; O5 _6 B1 k2 R过妈妈，她太可怜了，我死有余辜。」
" M; M6 Z# n7 C: @
; p  R5 G% h4 I「你说没做过，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医院打过胎？」我问。
) g$ G# Y6 H& Y/ o
$ g! h3 z0 h, d4 b( }8 P. a「有一次妈用腿夹着我这里，我射在她外面，可能就这样。当时我们在电影
8 z# X; H1 u2 U院看电影，没有马上洗干净。我想是这样。」

门外，传来妻子啜泣声，就在门口，还有女儿带着哭腔的劝慰。儿子站起来
打开门，我太太和女儿都跪在门口。妻身上又披了浴巾，儿子跪在母亲面前：
. u5 ]1 I1 D! \「妈，我都告诉爸了。」
. c! `. ~9 n2 a7 T2 D8 {% Z
. c: G( ]# P* T$ Y3 B见妻子儿女跪在门前，抱头哭成一团，我长叹一声：「丽云，妳真的喜欢阿
4 P* Y( ~3 t& `4 K; [2 a$ K达？」她没有回答，只是哭。我说：「如果妳对我真的没有感情了，我不勉强妳。」
妻子仍是哭。「只是，家丑不可外扬，希望妳在外面规规矩矩。」

- z) o0 D2 y4 j: |! L6 F0 O我伸手拉她们起来：「我不该打妳，妳是个人，不是我的财产，妳有权选择
喜欢谁，跟谁在一起。」

. S$ u& U' Z! a3 `女儿惊讶地望着我：「爸！你说什么？」
) }- J, i+ W7 F# t* k# {
' \3 u- V4 i. h0 Y) F* X( d- e我笑笑：「说真理。」

女儿道：「我反对你打妈妈，但这事是妈和弟弟不对。」
" y. j4 g& S& c2 f
2 V$ b) |) K. ^  n( P「有什么不对呢？」
) V4 `& J" i" h" `- V
6 B& B" T! ^$ k0 z「他们，他们是，乱伦……」说到最后两个字时，女儿都感到羞耻。

「乱伦怎么了？爸爸生气倒并不是为了他们乱伦，而是感情上的背叛。」
! T, @/ B7 c8 v) O) j7 x
! j' q. F; r. T我们说话时，母子俩拚命低着头，无地自容。
: u# i) J) F/ D* H8 x
我叹息：「可我有什么权力控制别人的感情呢？」
0 }  t; m7 o% E, c4 s
! ~8 F: i2 f+ U# U7 U  V$ G. b) s女儿似乎不服气，但又不知怎么说才好。原本她同情母亲，现在见我这样，
又同情我了。
- Y+ ~0 t9 o, ^. I5 w. M
! S# A) y" R9 e- w# Z! H「唉，一天没吃东西，你们饿了没有？」
& C8 ]% }7 c: C& F- z
「我去做饭。」妻子赶紧说。

「穿上内裤啦，还要卖啊？」我说。
$ c3 w. [5 a. G- N( X# H% c" ~6 x
- f' l5 _) ]  ]* t4 B3 ?2 [9 d% i妻子脸一红，女儿想笑又没笑的样子，瞪了我一眼。儿子脸上似乎也闪过一
$ J1 q/ x; Z* T! ^5 j8 m丝尴尬的笑意，气氛忽然轻松了许多。
. S3 J9 E6 F0 T5 t
: G+ {" g/ k5 k, f2 m' s「去帮妈妈忙。」我推推女儿。
. c# Q3 ^" j  z$ T  T! g$ |
4 F2 \) k! \' i: ~) U3 O+ g* X客厅里就剩我和儿子，女儿拿了两只杯子，给我们倒上啤酒。我喝了一口，
开始跟儿子谈起乱伦的话题。

" o9 v6 d( x3 I) ?' q开始，他羞愧地低着头，后来慢慢平静了，再后来居然和我讨论起来，象从
前讨论人生哲学和科学似的。
  Q) l) C3 A, h& B
厨房里的人轻手轻脚，似乎怕打扰了我们的谈话，又似在偷听。我相信她们
3 l5 Y! }4 p2 U! _% |3 S& n, Y4 Y% ?都听到了，因为妻子再出来的时候，脸色好看多了。

. ]% J8 E. d: d2 |! G. h) g开始吃饭了，我们父子已谈得很起劲，象没发生过任何事。妻子仍不敢作声，
5 Y+ F1 {3 s* ^. q5 t. O, M7 I, s2 c慢慢吃着，倾听我们的谈话，女儿不时提出反驳，但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。
$ X8 E, z( l5 w+ @8 q
/ A0 i5 [  k# R7 s  v2 ]8 n9 k+ ~「照你这样说，乱伦一点也不…不那个了？」女儿不满地问。
! I% s3 b# E# f! C
  m8 R) B5 o5 t' A* ?, P. y( Z' u「是的，和通奸一样，乱伦伤感情，但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。」我说。

8 x: g6 ~% I0 j% ?$ R3 ~4 v! R母子俩又低下头，不作声了。

3 ^8 L/ w. V1 u- o) g见妻子每吃一口饭就忍着痛似的，我才明白那一板凳砸在她背上有多重，就
/ ~- i9 ^5 T& ?0 H5 L& n/ Q- R4 v说：「阿达，吃完饭带妈去医院看看。」
# g" f/ L9 n7 W8 N/ A
下午两点多，我听见一大群人走上楼来。门铃响了，刚要去开，它却自己开
了。儿子扶着母亲走进来，后面跟着我的朋友们。

「发哥！你怎么搞的嘛！」老赵第一个冲进来。
* A$ {2 _% v# x8 Q& i5 M
「发哥！你奶奶的把我们吓坏了！」老狗进门就对我狂吠。

0 n3 w- L$ k7 W0 l9 c& o我愣在那里，妻子忙笑着说：「这也不能怪他，谁知道会跌下来呢？那山也
- o  g9 M0 B% V" D0 D/ K0 i不是很高，是我自己不小心。」说完看了我一眼，我马上明白妻子的用意，说：
9 q4 {6 j0 K( I「不不不，是我不对，本来就不应该冒那个险。」
2 x; {3 X& ~- `. M& y
老王坐下，抓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，说：「发哥，你也别老土了，买个手
2 }7 g+ b) o% P( u机吧，钱又不能带进棺材！这次嫂子只是跌伤背，如果那天出什么大事，叫天不
应叫地不灵……」
5 Y( b5 E* B2 R3 L
老李插嘴：「我都跟儿子说了，下午再找不到你，他就带几个干警爬上来看
! B( U4 L* O( S5 R" n  W& n了，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！」

0 V8 V" u0 L9 Q! N3 L; S; b老赵说：「你身体棒，嫂子玉体纤纤，风吹就倒，下次你自己带达仔去好啦，
别……」

妻子道：「不是啦，我自己要跟去的。」

然后朋友们拿出手机喂喂地叫个不停，向各亲朋好友报告我们平安的消息，
客厅简直成了个作战指挥部似的。好在左邻右舍都上班去了，不然他们再一来，
场面就不好收拾了。因为邻居们都听到我家的哭闹声，而妻子对我的朋友们说的，
应该是类似郊游登高遇险的版本，冲突很大。

我只好提议大家一起去我的饭店喝酒，所有人都同意。我让妻儿在家休息，
& p! t6 ]+ i  _" p  h: L老赵硬要拉我儿子同去，说：「你也是条男子汉了，跟叔叔去喝两杯！」阿达推
辞，我也说：「他累得很，我们哥们几个去就行了。」阿达说：「下回一定陪赵
叔叔喝个够。」
0 Q; H" S+ A9 ~/ h$ x' n# r+ F
# ]) E* y; ^: i. `7 Y回到店里，员工们都欢呼起来，问长问短，店里一热闹，又引来不少客人光
% F2 w  b# I2 w- D: H1 U顾，生意比平时好得多，居然在三点多生意清淡时段坐无虚席。
8 ~; D3 E2 z0 X; |4 j
晚上十二点，饭店打烊，老赵开车送我回家。
; v3 u$ p) V: x' A2 ?0 i! J, l
% {0 v0 d; `( e5 T  E告别后，我走上楼，还未掏出钥匙，门就开了，女儿在等我回来，妻子和儿
$ C. E3 Y3 s0 Y# [子也都在客厅里。
. q" d2 t# A5 y2 s- a4 b
8 ]- r9 H) B* k7 G( M「今天没去学校啊？」我随口问。
1 A! D( h; C% E. d/ f
「请假一天。」女儿说。
( z3 \( ]; g9 m3 E9 z
我站在中间，看看家人，说：「睡吧？还不睡？明天还请假？」大家笑笑，
起身。

' Z+ c7 \3 r% ~: M我走进卧室，宽衣，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。回到房里时，妻子已坐在床上。
我看着她，她羞答答地低下头，手里搓着睡袍的下摆。

, L. e' \" B. G7 f/ h' [「今晚，」我说，她注意地听着：「妳，去，去阿达房里睡吧。」妻子浑身
一震，笑容消失了。
& ]; e8 L% x4 c% v
「我是说真的。」我说。她沉默。

2 p- a( @- B9 k5 @+ x5 |& [! T我伸手去拉她，她忽然呜咽起来。
. R! Z& g& E# h4 n- l
「怎么啦？我没别的意思，相信我，我只想你们，还有大家，都开心。」
( H! c: G9 t- T$ f  {; U  b
- K% `6 @1 L7 s% {再推她，她扭着身子甩开我。我劝了很久，她只是不肯，我只好离开房间。

# {# }+ _5 [0 B7 @3 s0 {8 S% t来到儿子房前，我敲了敲门，儿子起来打开。
* ]' T. p7 u$ H% S
/ u# h. ~" S9 s: v  e. b9 {" G「爸？」
; L1 r( ~" k4 i. V
「睡不着吗？」

3 a2 V  Q* ]* K$ |  E9 y# Z% _「……」

「中午爸爸和你说过的话记得吗？」

「嗯。」

「是男子汉吗？」
8 W; K+ M$ b7 p
「……」

1 L( a2 r2 t- e2 ]1 B「去，到爸爸房间去，妈妈在等你。」
( `0 r8 Y9 f2 d- N
儿子局促不安。

& f, i6 V8 Q. c" Q0 n$ F  j4 A- B" L$ h6 J「你最了解爸爸，爸爸是认真的。」
2 i* V( I! Y: Q7 j7 t+ u
儿子看我一眼，低下头。
- D- Z, ?6 a0 D: a0 \
「去吧。」我推了他一把，他慢慢走了。
# y, S8 d9 j. g4 ^) `3 D6 a' [% @1 P
我进了儿子的房间，关上门，躺在他的床上。一会儿门开了，我抬眼一看，
妻子走进来。

* h  P; `4 T' s" p她慢慢走到床边，低头站着，绞着衣带。我翻身起来就往外走，她拉住我，
带着哭腔道：「阿发……」
# q+ y' \$ R- S" U) Z
「嘘……」我按住她的嘴，把她推到床前，用柔力按她坐下，摆着手示意她
别起来，走了出去。

回到自己房间，见儿子坐在床边发呆，就斥责道：「看你这样子，一点用也
! o1 I* q# i6 }3 L+ @: t没有，妈在你房里等你了，快去！」

8 @; h% Q3 K; u- e4 W# b「爸……」
6 o8 R: Z' \' Q& {# C* w. X2 G2 d
2 b! r1 s7 E( j9 h' F, N: a4 [「别哆嗦了！走！」我拉起他往外推，关上门，反锁。
, j  t( Z9 C) O* J/ `
9 u% w, X; `1 x. A% \躺下后，我心乱如麻，身边空荡荡的，象失去了什么。

& U: I: j4 u; O. G8 l6 c  J. j外面不时有人走动，有开门关门声，低语声。

我静静地听着，然后，有人敲门。
  X/ s( C$ T+ o
「别吵啦！睡了！」我用不耐烦的声音说。

「爸，是我。」女儿怯怯的声音。
2 ?/ a0 _& s  @. ~
6 `) S8 k5 Z, O6 h1 f" H% |「什么事？」

& a. Z1 ?2 q/ w: G! d" y5 L5 k没有回答。

我起身开了门，女儿穿著睡裙站在门前。看看她身后，空无一人，但儿子的
房门开着条缝。
* N7 C- e/ A* R* q
6 I2 G+ ]3 `3 t6 e「什么事？」
+ f$ Z: E0 I. F& p7 E
: O: H5 v- h# S她眨眨眼，低着头说：「妈要我来陪你……」

「不用了。」我说着，关上门，重新躺回床上。

一会，门又响了。
( W7 b- Y& S, P
' L$ m3 W9 z" ]2 W「谁啊？」

「爸……」女儿的声音。
# }) x- B# c5 W# m$ H. R% e* v/ d
「还不睡？做什么啊？」
, h" `) @) ~1 p  e6 [
# E* E# x8 n& v9 q没有回答，又是敲门声。
, Z1 p" J; E5 r6 b. p
我爬起来开了门，女儿马上走进来，看了我一眼，说：「爸，我一个人睡不
9 Z% M2 V, A& J. F着，你陪我。」

% L3 H% J0 w& p! }9 a「妳以前都一个人睡的。」

「今天我心里好乱，睡不着。」
$ ~  h( W; q& o! X) B, [9 Q; k2 S
4 S; m6 N5 x" z! V9 s; A犹豫一阵，我叹口气：「好吧。」没关门，走回床上躺下。女儿坐在床边一
( M% ?* B3 p0 h会，起身去把门关了，反锁上，轻轻上了床。我跳下床，把门打开，回来躺下。
" {+ |8 ]4 V- l1 ]- ?女儿扑哧一笑，没有理会。

8 ]9 [! L/ y% O# h辗转反侧好久，我终于忍不住，伸手搂住女儿，把她抱在怀里，很快睡着了。

5 J7 S* v4 e0 Y2 S% [) z早晨起来，天已大亮。女儿头枕着我的胳膊，漂亮的大腿搭在我腿上，睡得
正香。我一动，她也醒来了：「啊！几点了！」
) `# b+ p5 T" m, q
  _$ X! C, k9 ^2 O' \! g「七点半了！」我忙着起身：「妳该去饭店了，啊，来不及了。」

( L1 O  R/ p$ ]& @% ^女儿急匆匆地跟着我打开房门出来，家里已空无一人。儿子房门大开，被褥
: e( J  f; V' ?; U9 T( {1 @  F叠得整整齐齐。一种不详的预感涌到我心头：他们双双走了，远走高飞了。
7 F6 j* M& u3 P  Y
「爸，你看。」女儿呼唤。我回头见她用手托着一张吊在门把上的纸条，一
+ [! |: L* h: [2 L: g  x/ L! e* h# u步跨过去拿来看。上面写道：「阿发，阿美，你们放心睡，饭店由我和阿达打理。
, k, |( h, z! ]/ [" {9 ~妻云留。」原来如此。

洗漱完毕，我和女儿去了饭店。街上人来人往，饭店象往日一样热闹，伙计
: c0 ^) O0 @; w们忙着招呼客人，妻子坐在门口，边和客人打招呼边收钱，笑靥如花。我看见儿
8 \0 ]) Z, |* E  v  p$ Y! a子了，他穿著校服，围着围裙，正跑来跑去给客人端豆浆油条，脸上有股说不出
的愉悦。
! f, u) x) F, q1 D- z, b
; Q" z, l; e; T# B* Z女儿见弟弟的样子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。我们走进店内，客人们都问：「怎
么，伍老板，今天开始换班啦？偷懒啊？」我笑道：「不是啦，……」却又不知
怎么解释。客人们说：「一定是偷懒啦！」妻子回头笑道：「从今天开始我们轮
着来啦，半年一换！」有客人问为什么以前不这样，妻子回答：「以前孩子们还
小，我要照顾他们嘛，现在他们长大了，可以帮忙了，我闲在家也没事，不如出
( k7 V& L, C: u, p来帮手。」真是天衣无缝的解释，客人们都心服口服，再无疑问。
+ S% f" T! F. M% h$ l4 v6 }
" \- O( Q- W+ c  V我对儿子说：「该上学了，快吃早餐吧。」儿子答应一声，脱了围裙，和我
们一起坐在厨房吃了早餐，姐弟俩分别骑车去了。
7 |/ m& m0 e$ O( {0 g- `% \; Y
* Y- T: }: c5 s  f. |, _开始，我还是每晚劝妻子去儿子房中睡，妻子总是推辞一阵，勉强离去，然
6 ?2 A4 K3 F3 V; ~( l1 A' w0 }后马上叫女儿过来陪我。有几次我下定决心不让女儿进来，妻就拿钥匙开了门回
) p; z7 j0 I+ }( M- _; H! Q' r4 x来和我睡，我只好同意女儿陪我。久而久之，我也不用再劝了。

8 ?9 a3 L! J" Q5 X9 f: T$ d每天晚上要睡觉时，互道晚安后，妻子就去儿子房里睡，女儿就跟我睡，不
2 [6 ^- ?$ Y7 {用再推推挡挡一番，倒也省了麻烦。

一星期后，我给儿子买了张大床。晚上母子俩回来时，一进房看见崭新的席
: K$ }, c: l* @梦思摆在房里，又吃惊又害羞。妻子埋怨我：「你搞什么鬼嘛。」儿子也扭扭捏
捏地：「我不想要大床。」
4 H' u( r+ M, T3 m, K0 {0 {# Y. L0 s
% X  N) K; G# s我笑笑说：「是不是小床挤得亲热些啊？好吧，我明天就……」妻推了我一
把嗔道：「胡说八道。」她背上肋骨两处骨折还没痊愈，一推之下，自己痛得皱
! _7 D9 l( s  B& a& A+ z' D起眉头。儿子忙扶住母亲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。
# ]8 s" J4 D9 r6 ]% t
* t9 k% }3 W* i# f+ o. K这些天来，他们至少在我面前，都规规矩矩，言行止乎礼，手也不拉一下，
更没有什么亲热镜头。直到又过了一个星期。
7 F4 \7 Q7 s0 |
9 a- T: R' r9 Q* q5 u6 W那天早晨我起得早，因为不用去饭店打理，而我和女儿多年早起的习惯又改
不了，我们决定不如早锻炼，所以从那天开始，就去跑步。

当我们起床时，天刚蒙蒙亮，母子俩还没起来。等我们收拾好准备出门时，
# V* n5 M( _$ o4 Z儿子的房门开了。
1 A. Q/ W, A; ]# m/ h0 x: M
母子俩亲密地搂抱着，慢慢地走出来，忽然见到我们，吓了一跳。儿子问：
「爸，你们去哪？」
  U& D& i/ R: ?; x& v2 [2 P* [9 S
( r% p; c0 g. U! ]) n( Q+ Y( L「去跑步！」我说着，看了看妻子。

9 Z, P% `! G0 f9 ^# M) G妻子双手环着儿子的腰，看了我一眼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把脸靠在儿子胸
" A5 j' W* ~7 J前，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，两颊飞起红晕。
$ P; ]9 E! H7 S# j- _
儿子低头看看母亲，又看看我，羞涩地一笑，说：「早点回来。」
# X2 A# G! j4 ^/ g* A* e; p8 q$ |
我答应一声，带女儿出去了。心里知道，从今天开始，我的爱妻，已是儿子
的人了。

家里慢慢地起着变化。
1 S  R0 c  [. b" [2 ^, u# p/ Q. y
吃饭时，妻子坐在我身边，和对面的儿子眉目传情，然后有一天，她坐到儿
子身边去了。

" s, A: T+ P0 x: w& S) w妻子的内衣裤，最初仍放在我们的卧室衣橱里，渐渐地，就都消失，挂到儿
子房间的衣橱里了。当她最后一点私人物品也移到儿子房里时，女儿的一切东西，
- T6 w/ a8 \6 Y4 k6 t0 p- v( b$ T) u也都顺理成章地，取代了母亲的位置。

我仍然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，开明的语言，无所谓的态度，并不能让我的
内心真正平静。

每当身边没人时，我就数着床头的避孕套，因为我仍然按老习惯去计生办拿，
如果不去张老太反而会问长问短的。妻子心照不宣地来我这里借用。虽然我从没
. V) v4 \5 g, U5 K见到她进来取用，但数量每天都会减少。

( o1 s6 Z  Y+ j我也会神经质地在浴室翻查垃圾，找出装满精液的避孕套独自沉思。
' l3 V+ \) s0 ^6 b; C" I* Y
% b  E$ r& _" [" U% ]我和女儿之间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。虽然父女同床共枕，有时会看到不该看
的东西。如果说我真的从未对女儿动过心，那也不是事实。只不过那是一瞬间的
0 V/ d- J6 S( m9 c. }事，而且也不强烈，远在我的自制力范围内。
9 E0 P( F  L& V1 [; c: b2 k
一个月内，我只打了一次电话去儿子的学校，老师高兴地告诉我：「伍达的
+ Y2 Z# M3 I1 _) g学习成绩突飞猛进，再也没有迟到旷课，而且在班上成了同学中的领袖人物，把
整个班的学习成绩都带好了，这学期担任班长。」而这些事，儿子一句也没向我
提过。

7 V# a/ `1 D3 \7 Y. P# L* K妻子开始用担心的眼光看着我和女儿，有时我见她偷偷把女儿拉到一边问什
8 p% u% L% i8 X/ T4 d么，等女儿回来我问她：「妈刚才和妳说什么？」女儿总是摇头不答。
; ~- ?0 N; q: V( o
一天晚上，儿子递给我一包东西。
, v  r* i; A7 j4 y" h4 J8 V
3 e/ W! A9 B% ~+ b4 s& U: z「什么来的？」

「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8 `; n5 r  h# M& f
6 i6 ?8 x4 t; E: b& [我拆开一看，是些内裤：「买这干嘛？爸还有。」
, U) m. }4 x+ s# {) ~# F0 d
( f7 Q' D% R. H8 a儿子笑道：「已经没有了。」

6 _) R; `# m+ A! z我不以为然地说：「以后别买了，爸爸要的话自己会买。」
3 |( @! s2 Y& B' s1 L" {
$ ~% d: t( R* N/ X2 r* c( v* P晚上洗澡时，我才发现衣柜里的旧内裤一条都不见了，我只好打开儿子送的
内裤换上。

; `  H' u5 @9 Z# U9 P0 Z5 `天哪，紧绷绷的，阳具突起老高。当女儿进来时，我忙背过身去。等等看到
8 r% D3 H8 _0 C1 y' [9 M7 f7 r女儿时，又吃了一惊：「这件是谁的？」我望着女儿那半透明的睡裙问她，裙底
; n6 ^. J. k0 C5 n) E' u性感的小三角裤和胸罩隐约可见，女儿红着脸说：「妈妈送的。」我打开衣柜看
) o3 }! T- X" j/ d时，女儿原来两件睡裙也不知去向。
8 K6 r: _- e5 m7 Q+ @
「唉，搞什么鬼名堂嘛。」我说。
$ Q" y/ Q( \/ a3 T# n2 d
躺下后，女儿也上了床，当她脱内裤时，我吓了一跳：「做什么？」

女儿手放在内裤边上，看着我，有点不好意思地，低声说：「好紧，好不舒
, M, f, L0 k. d5 U/ @服的。」我无话可说。女儿脱了内裤，躺在我身边，轻声问：「你脱吗？」我说：
7 n2 x) b0 U2 r「不脱。」

" N! I; `6 _& u0 [6 P2 @这晚我都不敢去抱女儿，但怎么也睡不安稳，终于还是抱了她才睡着。

( W5 X2 K( h; `7 m2 s+ A7 I夜里，我做了个梦，梦见妻子趴在床上，高高翘起屁股，儿子伏在她背上，
两人呻吟着，心里一动，一股精液射了出来。

我啊啊地叫着醒来，浑身汗湿。

; O* u- H' K7 q: }" F女儿也被我弄醒，睡眼惺忪地问：「爸，怎么啦？」
. s8 [; [9 i: y# l
0 F/ o! U/ z1 J8 [- v; r「没什么，爸遗精了。」我想起来，但浑身瘫软，手脚发麻。

& a; l) R/ W& u' t4 V0 Q女儿开了灯，揭开被子看了看，脱了我的内裤。不知为什么，我没阻止她。
. `4 N% y  V. _4 n5 Q* M女儿拿着我的内裤，轻轻擦去睪丸、阴茎和小腹上的精液，又撕了些卫生纸，再
擦了一次。当她用手指捏着我的龟头，小心地擦试阴茎干时，我心里一阵悸动。
. z6 J$ p% G( ~  {
( y3 m, J9 x' R5 B0 T熄了灯，女儿对我说：「书上说，内裤太紧会梦遗的。」我明白她的意思，
没有要求换内裤，就这样睡了。

早晨醒来时，女儿偎在我怀里睡意正浓，少女的鼻息吹在我脖子上痒痒的。
) I2 m6 y3 R; `+ {" [1 h4 _我撑起上半身，忽然发现女儿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我肚子上，她的睡裙滑到腰际，
丰满的臀部整个暴露在外，大张的腿根处，一撮淡淡的阴毛映入眼帘。我一动，
. o0 w8 n4 Q; E) w女儿马上收腿翻身，也醒了。

我不敢再看，只说：「起床了，去跑步。」

" G: t7 S0 y/ H3 Q$ P" O天色半明，我打开衣柜，拿出内裤穿了，女儿也穿好内裤下床，站在我身边，
脱了睡裙，转身背向我说：「爸，帮我松开。」我帮女儿松开胸罩，她拿了另一
! @: @+ D8 J" B' d  T条运动型的套上，然后回头看看我，我便帮她扣好。
5 s& q+ A* N! G+ N
开门出来时，妻子和儿子也正准备出门。两人站在门口，儿子穿校服，背着
书包，双手揽着母亲的腰。妻子站在他面前，正帮他整理领带。

$ A- A2 J% x) U: r# ]1 Z9 {见我们出来，彼此道早安，我进了洗手间洗脸刷牙，女儿被母亲叫去，又在
说什么。直到我出来，母子俩才走。我问女儿刚才说什么，她照例含笑低头不答。
2 Q! j3 {$ B0 y/ ^+ U9 A
( c; U7 F  v. `晚上，我穿著短裤，肩上搭着毛巾，正准备去洗澡时，妻子把我拉到女儿几
乎空置的房里：「听阿美说，你昨晚……」
" h& p  O! o7 a5 y
我笑笑，没说什么。
! e0 D0 f% N; q1 M1 e) W
妻子愧疚地说：「我对不起你。」

) d3 w& s0 Q2 S我摇摇头：「别说这些。」
. e" H. C1 X7 n* m7 [
/ l. t- L9 B% {; `5 _3 t妻子靠近我，伸手抱住我，吻了我一下，轻轻抚摸我的身体：「你想要的话
- J9 x2 h) |( ?' X) Y! a4 C随时可以叫我。」

我推开她：「妳这样做对得起阿达吗？」
, Z0 K% p, z7 I# v) s" y
" C7 r5 D0 l8 U/ f# a妻有点脸红，没有再动，握着我的手，沉默良久，说：「如果你喜欢的话，
- P# u3 w+ A% W' Z8 M( C可以上阿美，我不怪你。」

5 m- l+ U* _- |+ i* C我心想：妳有资格怪我吗？嘴里说：「我不象妳那样。」
) {, L; q. e2 N
妻子满面羞惭，哽了好一会，才说：「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……」
0 j6 ^6 R. y2 X  r, W
我有点后悔：「不要这样说吧！」
1 q  P# b% Z0 w8 p+ P
7 o2 P8 e" U% s静了一阵子，妻又说：「说真的，你对阿美一点也没兴趣？」

( u1 R0 K# x% k! Q* j0 B我说：「那倒不是。」

! p, N& Y$ T# |/ Y/ A' L- m「那为什么……」妻说了一半，又顿住，大约是怕我又说出那句话来。想了
9 D# H; I" `5 h4 x+ x想，她说：「你放心，阿美，是喜欢你的。」说完匆匆走了。
! c) E$ ?  U, @" _0 l7 h% X
4 _/ Q; h! \. H我发了一阵呆，也出去。见儿子坐在客厅里，闷闷不乐，见我出来，斜了我
一眼，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。
: o) u4 J7 F$ v) C0 h& z
我没理他，径直去洗澡了。

等我洗完出来，儿子已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，妻子坐在他身边，我想母子俩
$ s6 x6 w2 ^; J- `5 ~1 w$ X" u已解释清楚了。
6 q+ o1 y  Q% P5 r* r$ U- C
躺到床上，我侧头看看女儿。以往是看也不看，顺手把她揽在怀里的。她也
在看我，我揽住她，吻了她一下，她笑着闭上眼，我吻了她的唇，又离开。女儿
6 {7 l3 k% ]( e" ^. n" ^2 \" |8 G- Z小嘴微张，鲜红的舌尖在颤动。我忍不住再次吻上去，含住她那似乎会化掉的花
' e; W* \% `  u7 Y5 f舌。

今夜无事。

早晨睁开眼时，女儿已不在身边，侧过头，发现她坐在梳妆台前打扮。这是
第一次，以往她是不施粉黛的。
1 F+ p, T7 s  L6 |; U# p: e7 [5 `
: Z9 P/ \8 A; O- d0 M2 s女儿没戴胸罩，只穿条内裤，两只椒乳尖尖翘起，见我看她，她回眸一笑，
百媚横生。

5 }5 Q9 H5 m  i9 ]( q我坐起来，坐到她后面，她往前挪了挪，让出位置，让我抱住她。我拿过女
儿的梳子，象小时候那样，为她梳头。不同的是，小时的她，边梳边动个不停，
现在，则乖乖地坐在我怀里。

看着镜中美丽的女儿，她含羞低头，又抬眼凝望，我抱住她的腰，吻了她的
' y" Q/ e1 A2 O& V/ w" \脖子，痒得她缩起肩膀，歪着头笑。

梳好辨子，女儿抬手抚弄，双峰高高挺起，回头看看我，似乎在问：「漂亮
吗？」我含笑吻了她，作为回答。

4 p" d* R1 b6 ?- j8 `8 A门口有响动，我回头一看，妻子对我伸舌一笑，缩了回去。我这才醒觉自己
一丝不挂。

9 d- y; l9 e6 D2 g# K- x2 @0 _6 C为免嫌疑，我们匆忙穿衣出去。我进了洗手间，妻子拉了女儿，悄声笑道：
「恭喜！」

+ h2 }' o$ U- c  Q3 [' K1 t" ]我哼了一声走开。

7 k  v( N; I4 }+ w等我出来时，妻子的笑容又换成了担懮。

中午，我正和老蒋他们打牌，忽然有电话找我，我接过来：「喂？」
; e( o8 q- O& D5 W/ l9 ^  M8 e. G# I) s
5 c' f+ Q; L' m「爸爸！」女儿兴高采烈的声音。
! m; R  r+ |# ?  l* v& D5 h
「怎么啦？」

「爸爸，我做好饭了，你回来吃吧！」
$ Z5 U7 O1 k# b
「什么？妳不在学校吃吗？干嘛跑回来？」我奇怪地问。因为女儿的学校比
( S" P7 }# W! F7 m2 d3 h儿子的要远得多，骑车要二十分钟才到，来回花不少时间，所以她一直在校午餐。

「你回不回来嘛！」女儿情绪低落了。

我一阵心疼：「好好好，爸爸回来吃。」
( P& y* e6 ^$ `( `7 T  ~
「谢谢爸爸！」女儿尖叫一声，挂了电话。

「喂，小美很孝顺哦。」老狗翻着怪眼说。
0 u& ^0 h, z6 x; E4 g% s
" p! i- a9 n: [* s+ r「你不会真回去吧？」老蒋问。

「回去一下，吃完饭就来。」我说。
5 ~; }5 S9 B& v. X! s
回到家，女儿扶我坐下，不准我问她任何问题，哼着歌，喜滋滋地端出菜来。

「好不好吃呀？」我吃时，她托着下巴看着我问。

「唔，好吃。」其实不怎么样。

女儿眉开眼笑：「我天天回来做给你吃好不好？」
" @/ a% R' f/ b9 U9 F1 e7 h, n
. K, g9 x9 r# k「嗯，好，嗯，不好！」

「哦？」
. ~" N  }5 c  O& f1 |* B$ \
! g. o8 E! F" ]; c「妳跑来跑去的，都没有休息，这样不好，太累了。」我说。
( e2 _6 ]: @5 T# g7 f7 S
「不怕！只要爸爸喜欢吃，我天天回来做饭。」
, j1 {: ?. F/ E2 ]9 ]7 F# J8 U
不管怎么说，女儿都不肯答应，除非我嫌她做得不好吃。可我忍心这样说吗？

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，妻子又把我叫到一边。
' J1 Z7 i$ ?; O% q
「什么事？」我问她。
% ?9 C3 ?" ]5 M) L- M$ w
: t" g, S$ _& D7 j. k# t' {她愁容满面地拿出一张纸给我：「这是阿美的成绩单，我一直不敢给你看。」

4 l$ R3 A8 s# O) h: `$ H; H我接过来一看，上面写道：「…伍美…学习成绩退步很大，上课不专心，看
! _5 L! a* Z  a) v: {课外书，…
9 I6 C7 ^8 D" K& _3 S2 o
爱打扮…语文：７５，代数：６０，几何：７０…操行：乙…」

「这是怎么搞的？」我问妻子。从小到大，女儿的成绩没有下过８０分的，
操行一直是甲等，老师的评语永远是「学习努力，遵守纪律，尊敬师长，成绩优
异」之类。
7 W# v* c) L+ e5 a: G
8 T4 O2 _, S* c「你去问她吧。」妻子说，又递给我两本书：「这是她上课时看给老师收缴
2 Y  O: y6 z! p6 h1 [  A6 H的。」

! P% Q- h. F7 }9 V+ M
- T3 |* b( `" j9 Y# P3 V　　

今日惊蛰

我一看，原来是和。那一瞬间，我差点落下泪来。

回到卧室，女儿正在穿衣镜前左照右照。她换了件新的淡绿色吊带薄绸睡裙，
上面印着深绿的竹叶。裙很短，刚盖到大腿根，露出两条丰满修长的大腿，比丝
绸还要细腻。

「爸，好看吗？我自己挑的。」见我进来，女儿柳腰微摆，侧头笑问。

「好！」我由衷地说。
9 n" B. |1 P* f- k# M  w
女儿笑着跳起来，双臂微张，等待我的拥抱。她轻盈的一跃，白色三角裤的
底露了出来，但我却把手藏到身后。女儿一愣：「爸？」我想了想，又把手移过
来，伸到女儿面前，当她见到自己的书和成绩单时，笑容不见了。

) l- g5 T( \! m6 C. g! v' W5 W看女儿不开心的样子，我胸口一阵紧缩，十分难受，拿过她手里的书，放到
一边，把她搂到怀里。女儿伏在我胸前，呜呜地哭了。
+ W: y6 ]- `4 z. Y( W; X
我百感交集，不知说什么才好，只觉胸中有千言万语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
来。门没关，客厅里灯熄了，但我看见两个人影拥抱着，站在黑暗中，正向我们
看着。

忽然，我心里蹦出一首歌，那是我小时候常听，女儿小时候我常唱的歌。此
时此刻，我搂着女儿，轻轻摇着她，哼起了这首我们都很熟悉的歌。
5 _$ `: G- o1 i/ p. r
「阳光下蜻蜓飞过来，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……」

# k+ L4 Y( k% Z: C% J! I- i女儿止住了哭声，专心地听着。

+ B6 V* ]  f8 I  t8 g「总是要等到睡觉前，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；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，才
! h: s8 E5 G. l1 b- U" Q* N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……」我用幽默的语调唱出这句时，女儿哧地笑了。

, }8 V( i% B( A8 `+ E我的身体摆动渐渐加大，和着歌声，女儿的身子也开始随我轻轻摇动。
3 a: [$ |4 E, t3 Y. {, ?! Z
5 M0 q5 b3 @( Z/ }6 P; u& [「一寸光阴一寸金，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……」

  P. [# r) A  {8 s0 n我们拥抱着，低吟着，摇摆着，女儿也跟着我哼起来。

. y# F0 o) e( V( s$ {+ W! o一曲唱毕，我柔声说：「答应爸爸，在学校要做个好孩子。」
. t4 H; o, J9 |5 Q! }+ C* l
「嗯！」女儿应道。
+ W2 g2 b8 `6 H3 E
0 A7 u% i5 H- c/ K: B「老师说妳在学校里，精神总是不太很集中。」我用歌的曲调唱出这句话：
; z$ X8 A9 w# ~  c% [; n「妳能不能告诉爸爸，这倒底是为了什么问题？」

女儿又是哧地一笑，但没有回答。

「说呀。」我吻她一下。
6 s6 L& _2 \5 [' W
「我想爸爸。」女儿回吻我。

「上课也想？」吻她。

「上课时特别想。」女儿回吻。
9 d% i- V9 i' ?5 A2 q) J, b
8 i- u3 T3 I; Z3 k! z「想爸爸什么呢？」吻。
9 g. h( Z8 |* f$ W, E0 _; O
, s% U& s* J$ u6 m) a/ X/ a「想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，爸爸说过的话，爸爸的样子。」回吻。

「不能专心点吗？」
+ ~5 M; y+ q# l. r  b
+ b0 p% [3 ?. B1 G1 O9 k+ t8 `「不能，好难受。」女儿眼角又渗出泪水。
8 E& \3 K$ o3 ~
7 [4 P- M9 Y: G! f「班上没有好的男同学吗？」

0 b! [, }: F) X- R5 p. {7 L「他们都是垃圾，白痴！」女儿厌恶地说。

; A' K$ A, [4 ^- m7 B3 Z我一时无语。

; x% i) J6 {& e  `1 w5 A/ M「每次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，都好开心。」女儿搂着我的脖子，喃喃自语，
轻轻的吻，落在我的唇上。

5 @/ T8 Z# r" G8 B! U/ g/ H/ |偷眼看看客厅，妻子已坐在儿子大腿上，两人也在接吻，吻两下，又看我们。
我想把门关上，又怕惊动女儿。

「说话，爸爸，」女儿柔声道：「我想听你的声音。」

& B' ]! V5 u  _4 C+ K  Z「妳刚才答应爸爸要好好学习。」
( N) S/ c) q4 K' [- R
「嗯。」
) {4 _6 b% q3 m" Y/ `1 c
+ @) e) a# p) I; N/ e「能做到吗？」

5 a9 b/ c9 Y; t& T「能。」

, @8 A- ?, {" V「如果又想爸爸呢？」
- U: d( o3 E8 Q. Y& Z
9 ?9 m# q2 q. L$ B女儿沉默。
- X. |- }( o$ T8 h) U- t4 h% ^
「要怎样才能上课时不想爸爸呢？」
0 H, I" v$ D) k& M/ f! V
" [4 H. L1 |4 z/ s3 S1 w沉默。

「说话呀，爸爸想听妳的声音。」我学着她的话。

; G, G% [. F! ^- ~$ F女儿「嗤」地一笑，打了我一下，把脸埋进我怀里：「除非……」
* n! A. W' m5 B$ n. `$ k
「嗯？」
; y3 a8 c( Z$ i
「除非爸爸对我更好些，要不然……」

「怎样？」

" A$ Z9 m/ o* N: t! |5 }: g. \「要不然就对我坏点。」话一出口，女儿又急忙道：「哎呀，还是不要啦，
; j. Y0 S& U! }$ N5 X! X7 j我受不了爸爸对我坏。」女儿搂紧我：「那天看到爸爸打妈妈，我好怕。如果爸
, d& F# w- z3 C9 k& g' Q7 l爸有一天打我的话，我想我会去死的。」
) E, p  H! K" i! M" P9 i) O- h
「妳！」我用手掌盖住女儿的嘴：「妳觉得爸爸会打妳吗？」
1 A. c& N6 i' \8 @) V, U
9 b: ]. ~  R8 H% j9 t" m「会的，如果我不听话。」

「哦，不会。即使妳不听话，爸爸也舍不得打妳。」
1 f6 T4 K% u) V3 a) h$ V2 I
「爸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」

3 G& g) H. D) p  d「因为妳是爸爸的女儿，爸爸的心肝宝贝，爸爸的最爱……」

' J# v9 ^0 z- q9 [7 G. _6 x: }女儿笑了，我感觉得到。
  @- B) i7 u# a: V: R
「现在，爸爸的小公主，该睡了。」我说。

1 X1 E+ u. c$ \  b- U「听爸爸话。」女儿微笑着闭上眼睛。
4 T' r+ |3 Z2 k* x7 \' |) ?
) c' j1 V5 s4 ]. F0 ]( S0 ^1 j和女儿一起脱了裤子上床，我问她：「喜欢和爸爸一起睡吗？」
- ~% y$ l. Q4 u* t& A' @/ k6 w
0 e  ]) s" V& k( a「喜欢。」

. f3 t' V# z/ ^) e# M/ H6 Z' n「为什么？」
6 J2 o2 w+ R! r( I' C
+ W$ K3 Y0 `* e: t  d「无拘无束的。」女儿说着，脱了睡裙，我帮她松开乳罩。

8 U& P" ~, H5 W+ {$ e「自己一个人睡很拘束吗？」
5 z$ I2 g+ d& |8 ?  W: ~
「有时会害怕。」女儿脱下乳罩，揉了揉乳房，望我笑笑，躺到我怀里，抱
/ C9 c6 X* j* ^2 a- }- {# Q住我，一只乳房在我腋下擦着。我顺手抄起来捏了捏，又滑腻又柔软。
, v' ~( ]% t1 I! j& {; W
女儿忽然爬到我身上，挺起胸说：「爸爸我喂你吃奶。」
: Q: N- x0 a& J4 G1 T% ?
「好啊。」我张开嘴吸吮她儿的乳头，她咯咯地笑着滚了下去：「好痒！」

「我想抱爸爸睡。」她说。

「压着手不舒服，明天爸叫人把床修一下。」
6 d4 t9 B7 O! U7 d; V5 W7 u
  L1 _% B2 q" ?6 \第二天，我叫来木匠，在枕头下面的床板开了条凹槽，这样，女儿就可以伸
/ L9 `! n; b1 d, m手到下面，双臂合抱我了。

妻子越来越关心我们父女的苟且之事，努力想撮合。星期六，她建议大家休
息一天，要我请老赵帮看店，然后下星期一帮老赵看一回做补偿。

借了老赵的车，我们一家去海边游泳。妻子帮女儿买了件新泳衣，那种开叉
到大腿根，露出腹股沟的。当女儿出现时，我眼前一亮。她的裸体我看过了，但
没想到穿泳衣的她更性感迷人，我的阳具不听话地勃起了，薄薄的泳裤令我丑态
百出。
. ~% D$ S- [2 w3 g( i0 S
妻子三十四岁，仍风韵不减当年，她也穿了同样的泳衣，更有一种成熟女人
1 [1 n5 i- s. J5 T% A7 S" ~的味道。

走下海时，妻子碰碰我的手肘，说：「你看阿美，毛都露出来了，快帮她整
( G' o+ s) H2 ^; O理一下。」
9 ?$ C5 l, u0 l: @
- R# m* w3 `0 C" B9 Y- X! m2 h# ^) e我不好意思，妻子就把女儿拉过来。我小心地做着，但泳衣裤裆实在太窄，
才盖住一会儿又露了出来。我奇怪问妻子怎么不会这样，她揭起裤裆给我看，原
来她的阴毛已剃过了。

2 N, }1 U+ Y1 r" f2 z/ J- [妻儿走到深处，在海浪中尖叫大笑，玩得很开心，我和女儿坐在浅水处看着
他们嘻闹。

" D9 z6 ?$ W; q0 h一会两人不再叫了，在齐肩深的水里拥抱接吻。十五岁的儿子已长得和母亲
一般高，但在海里，母亲却比他高一个头，显然是骑在他腰上了。
# {4 l0 I! G2 A8 D
6 {' s: r" D. T( Z过了一会，两人上岸。妻子喘着气对我们说：「怎么不下去玩啊？去啊？」
& f$ ~7 b( ?+ x" A; L5 |# s% s% A
女儿说：「我不会游。」

% f; D- M( D% {$ m/ B' F0 P「不会要爸爸教啊，快去。」
+ y9 T2 T# `, ?1 H' ^8 C
我们只好拉着手走到深处，这下轮到女儿抱着我尖叫了。女人都爱尖叫。

妻子在岸上向我们挥手鼓励，儿子从后面抱着母亲，也向我们挥手。

一星期后，女儿学校的校长把我叫去。他给我看了女儿的测验卷，又让女儿
的班主任跟我谈，随后又带我偷偷去看女儿上课。当我亲眼看见女儿在课堂上托
" G4 n2 |$ H& t0 c$ |6 m着下巴发呆的样子时，真是又心疼急。
' U0 c$ |5 P. ]4 r- {( }; l
9 i9 z. r( I' O, i6 D4 T# j离开学校时，班主任对我说：「伍美一向是个好学生，我们不明白她怎么会
# K* e; B& B/ u  _" D落到这个样子，多次找她谈话都没有结果。老师们都认为她在恋爱，但又找不到
2 {8 ?8 r& z* o# B对象。现在听您一说，她每天放学都忙家里做事，然后回家，根本没时间谈恋爱，
( \9 c& L4 o1 C8 \& ~' R更让我们摸不着头绪了。」

我说：「我会多加注意，有情况及时和学校联系，谢谢老师们对她的关心。」

回到饭店，我把情况对妻子说了，她懮虑地看了我一眼，说：「如果你不怪
我的话，我想说一句话：都是你害的。」我不作声，她又道：「你们在一起时，
你有没有注意要阿美的生理反应？」
7 m. Z& g% K7 X) [# T) @; }+ w
) H, a% A5 t  T7 K, A# H晚上回家后，妻子忽然叫儿子帮她去买点东西，说有急用。儿子出去后，妻
子把我拉到女儿的空房内关上门，说：「我还是跟你做一次吧，免得你憋坏了。」
说完脱下内裤。我问：「阿达同意吗？」妻子摇摇头：「不用告诉他。」

% H# c) |& C4 L2 \" c「妳既然跟了他，就要忠实你们的感情。」
8 M% Z9 U: ]5 {4 y2 b. y- _
. U8 D3 x( q; y8 C. q$ k% r「这你放心，我跟你做，并不代表我就背叛感情。」

  e5 g1 M+ U) y: O0 @4 a1 N我真的很久没做了，随便一点刺激都会勃起，但我没动。

直到儿子快回来了，妻子也没能劝通我，最后，她无奈地边穿裤子边说：
1 R# e8 D: M/ `& j「我们一直感谢你的宽容，但如果你对自己象对别人那样宽容就好了。」临出门
时，她又说：「我知道你对阿美有心。」
: s3 k6 o$ N. i
儿子一进门，就用警惕的眼光观察着每个人，然后，他拉着母亲进了房间。
0 Z* R4 T6 L3 r. B0 o, b0 [! Z我看见丽云瞪了他一眼，又看看我，才跟他进去。

等他们再出来时，妻子满脸怒气，儿子则很惭愧的样子。我听见妻子小声责
8 l6 a+ \& I. a( p9 c骂儿子，但正好能让我听见：「你什么都比你爸强，就是这点气度比不上，一点
也比不上！还象不象个男人？」

我笑了，笑得很开心。但心若真能打开，你会闻到我心中的苦味。

# T, [) B. m- F2 {! {1 H也不是很苦，就那么一点。但也够了。
' w" H& G( Y, M
女儿洗完澡，穿著件蓝底小白点的短裙，一边扎着湿漉漉的头发，一边向我
走来。她站到我身边，点点冰凉的水珠滴在我脸上，手背上。把视线从她的大腿
移到腰上、还不很饱满的胸脯，然后看见她的微笑。妻子进浴室了，儿子回房去。
女儿便坐到我腿上，我喜欢她光滑的大腿和我的腿磨擦的感觉。

「妳的校长今天叫我去了妳学校。」我说。女儿的脸色变了，低头抚弄裙角，
3 j2 P# t: q1 r5 T% G. j白得象雪般的内裤从裙下露出一角。
1 ~3 H, n7 Y% @
「我看了妳上课时的样子。」我接着说。女儿把脸扭向一边，看着地板。

0 T  _' U6 w% H; Y「是爸爸不好。」我说。女儿回过头来：「为什么要这样说？」
7 K; H/ D# s; _$ e" D2 i
! q: C" [! g4 m6 N; R7 G: C「因为妳以前不是这样，跟了爸爸后才变了。」

「不是的！」
' O+ ?9 I# \. G/ S# \8 c
, c+ [4 Z9 s. h3 k& C「是的。」

+ `% u" r1 j  b1 y. {+ E- @「不是的！爸，你别乱说。」女儿把脸贴在我脸上，温柔地说：「你看弟弟
% ]4 [* N% o, G: [' N  O/ P: l原来很好，后来跟了妈妈，就不好了，再后来又好了。」

1 s& x1 I* I. f我没说什么，我明白女儿的意思。但我做不出妻子所做的事。
: B( v& s! K( X% p
当妻子洗完澡出来时，我和女儿在喝酒。

6 `. I) p# }, c/ c* X- r「哇，你们怎么啦？」她惊讶地问。
; X: A8 g3 I5 K0 E
! `: ~- P' K1 C8 g# o我们没回答她，女儿喝一口，又把瓶子塞到我嘴里，然后自己又喝。
$ A4 D- [8 Y$ N8 O5 V* c, A
「喝交杯酒啊？」妻子开玩笑地说。
8 [( b) }5 m9 l' d' M, j  ~/ H
女儿醉了，我抱她回房。
  R3 _. G4 L8 {9 |  N$ J
8 r7 g/ K$ e. {第二天早晨，当她醒来时，看到自己还穿著昨晚的衣裙，就一声不响地走了。
5 v) z8 d& S( D; Y8 d
+ d" R, n' I& A- f3 x晚上，女儿没有来我的房间，回到她自己的卧房去睡。那晚，我才明白什么
叫失魂落魄。

: J. V/ L1 d7 C. h早上起来时，妻子才发现我是一个人。
8 v" d5 }# `0 `& R
又到晚上，我听到妻子在敲女儿的房门，但敲不开。过了一会，听见她用钥
匙开门进去了。一会儿，我听到女儿的哭叫声：「我没那么贱！」门呯地关上了，
% r% m& I  m& a& W, f妻子在客厅叹息。

半夜里，隐隐听到女儿房中有呜咽声传来。我起身出去，声音更清楚了。来
+ ~. `2 z# j" T到女儿房门口，没错，是她。

我抬手轻轻敲敲门：「阿美？」哭声忽止：「阿美，开开门。」没有反应。
一直站到钟敲两点，门忽然开了条缝：「阿美！」我刚叫了一声，门又关上了。
门背后，传来啜泣声。
$ v' ~# u+ w) X. m4 M* f( I& S
我又累又伤心，靠着墙，慢慢坐在地板上。

& \" g4 b% Q3 B7 }( L. G时钟当当敲了四下，我醒过来，门又开了，女儿站在门口，低头看着我。我
6 ^, F/ e4 E8 u抬头看看她。

良久，她咬牙切齿地骂道：「蹲在门口，象条狗一样！」我笑笑。

「还不滚进来！丢人现眼的！」女儿狠狠地说。

第二天早晨，我们被拍门声和妻子惊恐的喊声吵醒：「阿美，快开门啦，妳
爸爸不见啦！
0 |7 R4 d; C4 p7 L
阿美！」

我们相视一笑，都不去开门，然后妻子和儿子用钥匙打开门冲进来。女儿慌
' Y; a3 p" ]. G2 `  a0 _& F( m' q+ u忙抓起浴巾盖住双乳，我不耐烦地说：「大清早的，嚷什么啦！」气得妻子掀开
  R# C8 r# ~% m被单用力打我的屁股。

# f' C' u" s% x) A4 z起床后不久，我看看钟，快八点了，就说：「阿达，阿美，你们还不去上学，
5 b. G9 c0 v/ t/ g; C想迟到啊？」
/ P$ x- D: x8 v/ ~' K# s  Q9 v% x
* O5 k) C/ S% N6 }: C$ N$ u儿子做出无所谓的样子，很酷地笑笑，显得神秘莫测。我想了想，今天不是
8 {! ?, Y5 o8 N& |; `+ x. x星期天啊。翻翻日历，也不是节日，就问妻子：「妳又帮他们请假啦？」女儿笑
5 v9 g) i: b+ g6 p* Z3 S着打了我一下道：「我们放暑假啦！白痴！」

「哦？哦！」我也笑了。
3 ]! z  R: Y/ ]
「爸，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」儿子说。
( ^/ x' {2 ?: t, y
「什么呢？」
2 P8 ~0 V9 y" j( M1 ]/ M
9 V) P4 m! F) a. U「我跳级了！」

+ U0 h! M8 q) }, F5 G' s7 g) v7 P「呵呵呵，真的吗？」
% a9 j' ^" B8 m+ j
* Y2 l4 ]  N2 g$ ?3 H「当然啦！你看！」儿子拿出一张奖状，证书，学校的家长信给我看。果然
$ w. f' O4 ^  l; P8 ]4 l没错，儿子跳了一级和姐姐同级了。当我看着奖状时，妻子自豪地搂着儿子，满
' O; N- {# H' K5 Q& s" t脸幸福和骄傲。

! m8 y- M# `0 \# X( D高兴了一阵，我想起女儿，回头看看，她已经不见了。

「你们这样下去，也不是个办法。」妻子悄悄说，见女儿走出来，又止住了
% y8 P3 f) x4 H- ~6 R; |) w' Z话头。
/ e1 h! W$ o1 s1 I# l/ ]& [( I) ^
「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。」我说。
6 o) G2 h! t, U% k% Q+ |
7 v4 b3 n6 j( b0 T大家急切地催我，我才慢慢地道：「家里会有一部小汽车。」

4 i  h' a9 p' c( K. ^「万岁！！！」儿子叫得最响。
" o4 d9 f" c" r. v
. l  ?6 L  E( v- T$ L  H0 L/ z2 D几天后，我买了一辆北京吉普，那种老式有帆布蓬的军用车。老赵一脸的不
+ x+ h6 G& r; t. M: {, |; Y屑：「发哥，我以为你不买则已，一买惊人，谁知……唉，你太叫我失望了，钱
9 N+ ]" f/ ?; e; u是带不进棺材的，省来干嘛？」我说：「我才三十几岁，你想要我那么快进棺材
啊？」老赵说：「唉，你这人真是。」
' ]+ ^2 F) s: w7 k* {( n
2 y. ]; t+ g6 A& D: V赵太太气恼地说：「你在这放狗屁啦，学着发哥点，细水长流！」老赵没好
气地说：「妳妈那骚水长流！」女儿在旁边听到，羞得跑出去，赵太太骂道：
「你这烂嘴，人家小美一个大闺女在这里哪，你就不会闭上你那屎狗嘴！我入你
娘的烂屄！」
' y$ i4 W% r+ l
6 \$ F$ T) C$ F1 C% f2 t整个暑假，这辆车就成了全家人的乐趣所在，差不多每天都开着它去远游。
/ P7 z4 Q- C, C& T儿子不愧为跳级生，三两下就学会了驾驶，一两天就熟透了。当他没有任何证件
在路上行驶时，差点被一辆车给撞了，他还跳下车大骂：「你懂不懂开车的啊？
6 f) Y3 [* E7 I" |( }) b2 M! O) Q9 A有没有驾照的？」
% Y7 R3 D( D) m6 j; g
/ |! F4 O4 h  Q+ b象所有乡巴佬一样，第一次开车出去时，我们全家都好好打扮了一番，父子
俩都西装革履。从老狗家门前过去时，他八岁的儿子端着碗坐在门口吃饭，一见
" M; m1 l- S. E" \我们停下就大叫：「爸！

快来看哪！来了两个华侨！」羞得我们把脚缩回来，一溜烟跑了。

6 E6 w+ e8 L& A, T当晚回到家吃完晚饭，正在看电视，妻子忽然对我说：「你去厨房看看。」
  M: c) J4 H/ B我奇怪地走到厨房，见女儿正在洗碗，儿子从后面抱住姐姐摸她短裙下的大腿，
女儿不时扭动身体，低声喝止。见我进来，儿子马上跑了。
/ R$ h8 ~- J" Y: \
第一天我们开车到郊外，就以为很远了，找块空地，我教儿子开车，女儿和
妻子坐在旁边看。第二天，儿子就教母亲开车，我和女儿在一边看。第三天，儿
5 f$ `( }& B' C+ i% i& Y' f, i/ ~子教姐姐开车，可开了才一会，两人在车上吵起来，车一停，女儿气呼呼地跳了
下来，再也不肯学了，问她为什么，她红着脸不肯说。

7 q& ~) s" X# J4 [  H晚上，我又听见厕所传来吵闹声，放下报纸去看时，只见女儿全身赤裸，坐
在地上，涨红着脸挣扎。儿子穿著短裤背心，坐在姐姐后面，一手搂住姐姐的腰，
一手摸姐姐的私处。

赶走儿子，我气呼呼地回到客厅，妻子嘲讽道：「有什么好气的？送给你不
* ^7 u& [) h! A$ m/ V7 d! L要，别人拿了又不高兴。」

& w$ O- u+ ~* C! Y5 l/ p事情似乎越来越糟，第三天我们开车出去后，妻子要我教她开车，然后我看
到女儿坐在小河边，儿子坐在她身边搂着她亲吻，女儿似乎也不怎么反抗。当我
: D$ T" e% ^) }, o们转第二个圈回来时，儿子已在抱着姐姐强吻。
0 J. `# @$ F! n+ \, [
- I: T4 e/ K  l% Y* {8 ]9 w7 A8 Z晚上，我听到儿子房间里传来母子俩的争吵声。吃饭的时候，妻子对女儿冷
言冷语，母女关系开始恶化了。这晚，我们父女没有说话。

暑假的第四天早晨起床时，女儿和儿子都不见了，走到楼下一看，车也不见
了。直到傍晚俩人才回来。
9 ]3 s8 c$ e+ u& q
儿子一进门，就被妻子拖进房。门一关，房内就传来母子俩激烈的争吵声，
; N% ^6 |' C' P未几，传来妻子的哭声，争吵才平息下来。

: b( P4 a; U/ o/ f/ P/ i$ r% a! O吃饭时，我叫了好几次，两人才出来。妻子脸上泪痕未干，当她走过女儿身
" c: Y$ r# W* e边时，低声骂了句：「贱货！」女儿没有任何表情，低头吃饭。
! w& b2 S$ }3 k% V
, ?' Z) j1 ?/ T: x1 N; N# ?" a" H晚上，我没有碰女儿，连看也没看她一眼。半夜里，她坐起来问：「爸爸，
* o+ Q1 P; K* }如果你不喜欢，我回房睡了。」我没吭声。女儿站起来，轻声说：「那我走了。」
; i( ^% U* T; v9 {3 d( _
当门关上时，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，泪水哗地流了下来。

: L" g1 G. j: K  A/ y一点多的时候，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妻子的哀声：「天哪，天哪……」我开门
$ \% x- A0 ~' B6 A$ h出去时，见妻子瘫倒在女儿房门口。女儿的房门半开，儿子很快出来，身上只穿
著内裤，不耐烦地道：「妳又哭啥呢？」
9 l" u: Y: V1 s' t3 p) J; }
妻子哭泣着诉道：「你说上厕所，等你半天不回来，妈就猜到你要做什么，
天哪，我死了算了……」
3 j  o9 J  z3 k, @9 x9 V. A
早晨，我发了高烧，昏迷不醒。
2 I: t" `: W# `' J1 U0 j
当我再醒来时，已躺在医院病床上。睁开眼，第一个看到的是女儿。

「爸…」

# n; k( c+ y# q2 v4 A「妳来做什么？」我冷冷地问。
( T6 d. U. M5 f1 x. T; H
「不做什么，」女儿幽幽然道：「因为有人说胡话，老叫人家的名字，人家
才来看看。
; o; |( g5 }+ I# E
, d$ z5 P% _  M3 f7 `$ X0 V如果不需要，我走好了。」我感到喉头一咸，哇地一声，又不省人事了。

3 ~) V" C) t: N% S9 `等我再醒过来时，女儿已哭成泪人。妻子在一边怨道：「我不明白你们俩倒
底在做什么？

你们有仇是不是？要互相折磨死对方才罢休吗？」
! h% U7 V; |4 k' H& R3 e
6 |6 M4 c( f1 |6 k! `5 X: u女儿泣不成声：「是谁折磨谁？是谁折磨谁？妳说话说清楚，呜呜呜……」
9 y9 x/ ~8 r) E" h0 z6 X
7 r" @0 _+ a# ~# S8 ]妻子怒道：「我不管了，你们要死自己去死吧！」起身就走。
9 E$ ]8 w4 L* i, b
4 {8 \0 d6 N+ W+ `9 C女儿呼地站起来，似乎也要走。

0 L' |- H4 `8 `7 x4 h0 F% i我流泪了，有气无力地说：「阿美，如果妳也要走的话，先杀了爸爸再走吧，
求求妳…

…」女儿腿一软，坐在椅子上，哭了起来。
" d7 a/ H! Y, X/ c- V
7 d% Z8 w) H2 z半年后……
. B, }! h- C8 _
我孤独地坐在海边岩石上，看着夕阳西下的大海。

海风吹来，悲怆凄凉。波涛拍岸，仿佛哭泣。
$ o1 f1 w. K7 \
' f; @- H) L/ ]大江东去，浪淘尽，千古风流人物。
, P) ^2 H- b/ r2 M3 u( J2 A
我问自己：人生，人生的意义何在？
& I2 m; G/ X8 @) o; D+ ^, `8 I
6 m! V& K5 x9 J6 ?: X3 H( m一只柔软洁白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：「爸，该走了吧？」
7 k7 v# M8 H2 X$ ^5 \$ e1 X
「再坐一会吧。」

十七岁的少女我身边吃力地蹲下来，嗔道：「明知人家坐不了嘛，真是的！」

& Y2 a" Y  J6 u5 I9 ]看到女儿高高隆起的小腹，我猛醒过来，忙扶她站起。

女儿抚着圆鼓鼓的肚子，埋怨道：「一点也不把人家放在心上，真后悔当初
……」

「好了，对不起啦，宝贝儿，爸爸给妳跪下陪不是啦！」

. T) v, ]. T/ M9 N' O" n「去你的吧，少来这套！」女儿板着脸说完，又忍不住笑了。
, H6 C9 \. i7 e6 Y1 U' c% p
我搂着她，轻声问：「妳真的要放弃学业，把它生下来吗？」

「怎么这么多废话！？」女儿柳眉倒竖，杏眼圆睁：「还要我说几遍你才罢
休！？」
) I  m4 ?7 M' R( Q. r' |
" i1 S! d- `' w; e. g% |「啊，对不起对不起，爸爸不该这么哆嗦，好了别生气啦我的小公主，气坏
了孩子可不好。」我一迭声道歉陪小心，女儿才哼了一声，傲然伸出一只手：
1 s- M2 P2 s( W" F7 G2 m5 F$ P「扶我回去！」
4 S( {) k/ B4 G  W, u. d5 ~
9 t: \1 {+ s% w5 q' G9 \* M8 _1 M「是是是，小心，宝贝儿。」
- I/ @  N5 K3 Q+ b! q) }( l. j
女儿忍着笑，扶着我的手，慢慢走过乱石。

& F/ x3 T% I: `- n* }妻子和儿子在岸边车旁等着我们。
+ V$ U) w* b: M) g
& S  L& J! u) d) |! G/ g, r  Q1 @1 S4 E「看妳，大着个肚子还要乱跑，要疯让他一个人疯去，跟他一起疯，摔一跤
- N' S) b* G6 I! v( ]5 k& n看妳怎么才好！」妻子责备着女儿，女儿含笑不语。

儿子扶着大腹便便的母亲：「妈，我们回去吧。来，慢慢的。」我也扶着女
儿上了车，关上门，再从另一边上去。

4 U, u! h, r5 g汽车发动，儿子此时已是有牌驾驶员了，我仍不得不叮嘱他：「开慢点，一
: @4 o" R  k: u' Z$ w4 V/ y1 Q家六口的性命在你手上啊！」

儿子回过头，不耐烦地道：「哪这么多废话，还要说几遍你才罢休？」
" O2 L3 ]. ?* T7 Q* P8 p
女儿用力打了弟弟的脑袋一下：「哧！偷听人家说话！」

/ t, E* O8 c/ u6 c儿子哈哈大笑，挂档起步，向我们海边爱巢飞驰而去。